此时的拉科塔部单于大帐。
阿尔善面沉似水,端坐在虎皮高脚椅上,眼神凌厉的扫视着下面的众人。
各部的统领一个个目光闪躲,低头不语。
这帮人越是沉默,阿尔善心中的怒火就越盛。
最后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案,指着在场众将破口大骂。
“饭桶!都是饭桶!
区区几千骑兵,却能轻松的穿营而过,视我三十万大军于无物!?
待本单于查明之后,一定把那些作战不利的废物都宰了祭旗!”
一听阿尔善要杀人,众人害怕之余,心中都产生了些许的不满。
“单于容禀,非是我等不出力,这支梁军骑兵实在强悍,为首的那员将更是勇不可当!
就连奈古将军都败下阵来,我们又哪能抵挡得住!”
一个突厥部万夫长壮着胆子说道。
“是啊单于,勇士们已经尽力了!”
“就是!铁鹞子不是也没能建功吗!”
见有人挑头,其余的将领也纷纷站出来为自己辩解,大帐中顿时嘈杂起来。
军师穆罕偷眼观瞧,阿尔善紧握着双拳,大有拔刀暴起之势,吓得他赶紧出来圆场。
“各位军务繁忙,就莫要在这里耽误了,赶紧回营去吧!”
没等阿尔善继续发难,穆罕已经连推带搡的把各部统领都赶出了营帐。
二人稍后谈了些什么暂且不表,咱们单说万夫长索萨。
索萨回到营中,把军务都交给了副将,一个人独自喝起了闷酒。
被酒劲一催,他便想起了自己的家事,不由得长叹一声。
最中意的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索伦这个杂种估计也凶多吉少,自己岂不是要绝后了?
一向心狠手辣的索萨此时竟落下了几滴伤心泪,满脸都是痛苦。
“启禀将军,索伦回来了!”
一个亲兵跑进营帐,单膝跪地禀报到!
索萨听闻简直是欣喜若狂,扔下手中的酒杯,抓着亲兵的衣领喊道。
“你再说一遍!谁回来了!”
“百夫长索伦!您的小儿子!”亲兵被索萨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回话。
“快去让他进来见我!”
时间不大,索伦灰头土脸的走进了帐内,见到父亲后放声大哭。
“索伦!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
索萨对这个儿子本没有什么骨肉之情,但现在他可是自己家中的独苗,不由得他不上心。
“父亲!我率军出营后碰到了梁军,结果全军覆没,孩儿也被他们抓取做了俘虏。”
“什么!?”索萨听闻后大惊,赶忙捂住了他的嘴。
在羯族中,被俘虏是非常耻辱的事,就算能活着回来也会被全族鄙视,从此低人一等,待遇与奴隶无异。
索萨生怕这些话被有心之人听去,赶忙拉着儿子走到寝帐,焦急的小声询问。
“到底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
索伦见索萨对自己如此关心,心中不由得冷笑。
“老东西,当您你把我们母子赶出家门,致使我娘受辱而死!现在倒是认我这个儿子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