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隆这么一说,他第一时间就应声答了是。
薛隆则继续起之前的话:“我那消息是真是假,等过几日县试了,你去城里看了就知,我也没必要用这种马上就能辨别真假的消息来忽悠你们不是?”
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你回家去问问你那儿子,他应当是知晓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冯好学琢磨着这事该是真的了。
如此一来,心里不免就对儿子冯有才有了情绪。
我知自己不走正道,也不是个合格的儿子丈夫,但对儿子冯有才却是从未差过,为了他能入学薛陈学堂,连祖产都买了大多,现在还亲自下地耕种……
想起自己这段时日的改变,为了儿子可以好好读书,平白受的苦,冯好学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在心底不由的问:自家难道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有点消息居然还要瞒着,害得我平白被张三那混蛋斥骂,生生出这个丑!
想着,冯好学暗下决定。
等回去后,我一定要好好质问于他。
冯好学不知道,薛隆一直都在观察着他的表情,见起一会皱眉一会舒缓,直至变得坚决,好似是做下了什么决定一样。
于是略一思索,又说道:“好学啊,其实你会怀疑我也理解,毕竟相较于李家那孩子,你儿子的名次是要低了些,我听消息说,此次能获取县试资格的,必须得名列前茅才行。”
这是在安慰吗?
不知道。
反正此话一出,李四张三等人瞬间就憋红了脸,冯好学也是如此。
只是他脸红,该是羞的。
看着树荫下看戏的百姓,冯好学尴尬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缓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什么,我歇息的差不多,今晚上屋里还有事要忙,就先下地去收稻子了,你们先聊了。”
说完,便拿起镰刀,逃也似的离开了田坎,跑到地里去割稻谷了。
不过虽然如此,但由于冯好学那块地离这里比较近,若是竖起耳朵仔细关注的话,还是能听到大家的聊天的。
而他走后,树荫下自是一阵笑语。
“让他一天吹嘘自己的儿子有多了不起,结果到头来还不是一个鸡尾,连个名额也争不过,不知道得意些什么。”
“我若是使劲攒上几年,不一样也能摆平乡老,把儿子送学堂里去?”
“就是!”
“我听说为了他儿子进学堂,他还把家里的祖产给卖了个干净,结果……”
“儿子不争气啊!”
“哈哈哈。”
“你们还别笑,他这样做未尝不是见好事,至少他冯家的祖产不会被他赌输了,拿来给儿子读书,这多少还能有个期盼不是?”
“这倒是。”
“这冯好学不务正业,但眼界还是有的,毕竟他爹曾经也是个秀才,他再怎样浑,心底也是有个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