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薛隆目光一闪,挑眉道:“怎的?你认为我在骗你不成。”
“这……”
冯好学张了张嘴。
他儿子冯有才就在薛陈学堂读书,并没有提起过这事,所以当然不相信这话,只不过薛隆是庄子,算是自己的衣服父母,直接回答不信的话,未免太落其脸面了。
一旁的李四见了他这表情,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想法?
“冯好学!”
随即眼珠子一转,立喝一声,道:“你在那里瞎咧咧啥呢?庄主是什么人物,他岂会骗你一个赌狗!”
张三更是夸张。
他与这冯好学本就是有矛盾,现在见其处境,自然是要落井下石的。
于是便跟在李四后面,直接就啐了一口,然后鄙夷着训道:“像你这样的人,之前要不是庄主好心收留,怕是早就给赌坊里的泼皮给刮干净了,现在借你一块地温饱却不知道感谢,竟质疑起了庄主来。”
连续被人泼面指责,还被指出了人生丑事,冯好学也是尴尬无比。
他略显慌张的向后小退了一步,接着定了定神,奉笑着解释道:“诸位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说不相信庄主的话。”
说着,又偷看了薛隆一眼,解释道:“庄主的大恩,好学自是感谢,方才之所以会那样,只是因为我儿子就在薛陈学堂上学,并没有听他说过这事,这才会存有疑惑。”
提起在薛陈学堂上学的儿子,冯好学脸上一下子就自信了许多,连看张三的眼睛都下意识的抬了三分。
顿了顿,反问道:“我儿子就在薛陈学堂里面,他都没有说过的事,我好奇此间的真假,难道有问题吗?”
张三一怔。
心里忧虑其子学子的身份,便也没敢像刚刚那样了。
薛隆此时插话进来:“张三啊,我知道你对冯好学有意见,原因是之前我把你耕的那亩地转借给了他,让你今年少了些收成,所以心里一直有着疙瘩。”
张三干笑了两声,道:“不敢,不敢。”
薛隆摇了摇头,继续道:“但,这是人都有落魄的时候,我们见了,能帮还是帮一下的好,毕竟只有现世记得,来世才有好报嘛。”
说完,他突然把手腕上的佛珠手串给取了下来,默默的念叨了些话。
过了一会,将手串递给张三:“这是我去年在寺里求的,跟了我一年了,现在转赠给你,就当你下了苗的那亩地是好心帮衬冯好学的了。”
“谢……谢过庄主。”
张三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脸上倒是自然了许多。
薛隆想了想,又道:“这样,今年我再免了你两成租如何?”
说着,瞥了一眼其他人,沉吟道:“嗯,就算是我之前不遵约定,把租你的那一亩地转给冯好学耕种的补偿了。”
听到可以少缴两成组,张三瞬间大喜,一边盘算着今年的收获,一边鞠躬道谢:“谢谢庄主,庄主大恩。”
然后,薛隆又扭头看向冯好学:“大家都是一个庄子的,张三这样也是有原因的,你可不能记恨上了。”
冯好学再怎么不务正业,其父冯启文曾经也是个秀才,他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现在自己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