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的大姑姐接到郭军电话,说董兴喝多了,他把董兴送到了楼下。
郭军要送董兴到家里,董兴死活就是不让郭军进家门。郭军无奈,只好电话通知大姑姐,让她下楼来接董兴。
大姑姐撂下电话,急忙赶到楼下,没看见董兴的踪迹。
他会去哪呢?
大姑姐稍加思索,叫了一辆三轮车,一路赶到红楼饭店。
田秀正在饭店前厅,收拾一摊呕吐物。
“你姐夫来过吗?”大姑姐问田秀。
“被我架屋里睡着了。”田秀看见大姑姐,她又高兴又后怕。
高兴的是,终于有人能帮她,把董兴这个麻烦弄走了。
后怕的是,刚才他把董兴架到屋里,就被董兴压在身下。董兴一顿胡乱划拉,竟然在她身上睡着了。
如果董兴的酒,没喝到不能自控的程度,这会儿大姑姐赶来,看到的肯定是另外一种景象。
大姑姐走进田秀房间,一把拽起烂醉如泥的董兴说:“你的酒喝人肚子里去了,还是喝狗肚子里去了,跑到小舅子媳妇这来,丢不丢人。”
也不知道董兴是被大姑姐吵醒了,还是仍在梦中。他支支吾吾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被大姑姐连拖带拽,爬上三轮车回家了。
田秀长叹一口气,要关上店门休息。
“姐,吃饭了吗。”徐英从一旁出现,给田秀一个意外惊喜。
“你没回家过年呀。”田秀把徐英让进屋里,关好房门,徐英便喋喋不休讲起她回家的经历。
“董兴知道小黑的下落了。”田秀打断徐英的话,把董兴所说的话,原原本本讲给徐英。
“我也知道小黑住在哪。”徐英没告诉田秀,她是怎么找到小黑的,只告诉田秀说:“小黑跟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在一起。”
“他死了我都不解恨。”田秀说出心里话。
徐英听罢,低头不语,她失去了跟田秀再聊下去的兴趣。
徐英在田秀的饭店,听说过小黑收拾煤矿两个保安的事。她临回家前,董兴告诉她,启铭镇闹出人命了,一个被烧死,一个掉进冰窟窿里淹死了。
不知道董兴是有意,还是无意告诉徐英这个消息,他一口咬定,那个看鱼塘的人,肯定就是小黑。
徐英在回家的路上,跟出租车司机提起这件,已经传遍启铭镇的事,出租车司机就把她送到了郑娟家。
不能说徐英这会儿没脸见小黑,她非常想见小黑一面,看看他变了没有,在那里吃的怎样,住的怎样,有没有需要她帮助的。
她走进郑娟家,又被郑娟赶出去,她还替小黑高兴。
能有这么一个人,把徐英当强盗一样往外轰,就说明这个人对小黑不错。
今天在返回启明矿的路上,公交车路过启铭镇时,徐英还想下车去找小黑。
她不知道见了面,该跟小黑说啥,也不知道小黑,能不能为她和董兴的关系,把她拒千里之外。
她就想见小黑一面,看他一眼。如果能在小黑的脸蛋上,再掐上一把,那就更好了。
公交车停在启铭镇,徐英没下车。
她忽然胆怯了,不敢去见小黑了。她怕见了小黑,再也不想离开了,那样,小黑就要在她和那个女人之间做出选择。
她不在乎自己落选,还怕小黑对她旧情难忘,不顾一切要跟她在一起。如果真是那样,她的所有付出,都将成为泡影。
田秀没把董兴留给小黑的选择题告诉徐英,她只淡淡地说:“董兴媳妇问起你了。”
徐英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两个人就这样,各揣心腹事,在一起熬过了整个春节。
再说郑娟。
她从郭军手里,接过那厚厚的一叠钱,紧张加激动,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郭军简单说明了破案经过。
胡老大三弟,在县城开了一家咖啡厅。
所谓的咖啡厅,就是那帮有钱人,进去叫上一杯咖啡,找一个小姐陪着聊天取乐,至于乐到什么程度,郭军没有细说。
他身为公安,还是刑警队长,明知道咖啡厅都有后屋。表面看,后屋是给工作人员居住的,实际上,就是做人肉生意的炮房。
郑娟的丈夫,经胡老大引荐,去咖啡厅找到胡老三,说是要治病。
胡老三给他找来一个女大夫,郑娟的丈夫和那个女大夫在咖啡屋一住就是三天。
据胡老三交代,郑娟的丈夫后来被这个女大夫带走了,而且去向不明。
在没找到这个女大夫,也就是张娟丈夫被害案,重点嫌疑人之前,胡老三明确表示,愿意先自掏腰包,偿还郑娟丈夫那一万四千块钱的损失。
这是一种怎样的神操作。
胡老三因郑娟家鱼塘投毒案被抓,却审出了张娟丈夫被害案真凶,他还愿意替哪个重点嫌疑人,先行赔付郑娟的家庭经济损失。
一说结果就知道了,胡老三被抓第三天,他被保释了。
这里面的套头事,可能只有郭军心知肚明。
郭军貌似无意中,打听小黑的去向,郑娟顿时涨红了脸说:“他就是我雇来看鱼的,鱼死了,我就把他打发走了。”
郭军微微一笑,郑娟就想起她说过的话。
“别提了。”郑娟讪笑说:“我欠他几百块工钱没给,他就跟我闹翻了。你进来时,我还以为是他来了。”
“等鱼塘投毒案破了,我再来通知你。”郭军从郑娟的表现中,已经得到了答案,他起身告辞。
“郭队长,你说这个小黑,是不是惹啥祸了。”郑娟最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