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箭之仇,岁岁被胁(2 / 2)

岁虞年安 识礼a 12240 字 2023-05-17

大将军府中,沈年年正在椅子上坐着叹气皱眉。

林岁岁过去,安慰道:“别难过了,你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

“我看倒不是”沈年年正转过头去,看见林岁岁憔悴的面容,惊讶道:“月月,你怎么回事?怎么脸色那么差?”

“我遇到了个麻烦事”林岁岁揉了揉额角,皱眉道:“你有没有钱啊?我急用。”

“钱啊,你要多少?”沈年年问道。

“五两黄金。”林岁岁无力说道。

“什么?你要那样多钱做什么?”沈年年惊讶问道。

“你别问了,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不是干什么坏事,你有这么多钱么?”林岁岁道。

“好吧,只是我没那么多钱啊,你急用的话,我试着和我娘开这个口。”沈年年皱眉,说道:“可是平白无故地向她要,怕是不行的。”

林岁岁眼睛亮了亮,问道:“那你跟她说我们想用这笔钱投入到富贵花商会可行不?”

沈年年仍旧皱眉,道:“大概吧,只是五两黄金,说是我们两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过关,我试试吧。”

林岁岁道:“好,我现在就回信给我娘,让她寄这笔钱过来。”

沈年年问道:“几时要?”

林岁岁回答:“最迟三日后,巳时以前。”

三日后,林岁岁拿着五两黄金的商票便往枕竹去。

巳时正点,雅间内,李启果然来了。

李启拿着林岁岁递来的商票,笑道:“林姑娘好手笔,够爽快。”

林岁岁冷色道:“别那么多废话,拿钱办事,管好你的嘴巴。”

“自然,在下先告辞了。”说完,李启便漫不经心地走了。

林岁岁看着他的身影,只感觉更加不安起来。

“这个人,绝对不是好打发的人。”她心里想着。

出了枕竹,林岁岁魂不守舍。这几日,因为这个李启,她总是茶饭不思,睡不得安,这下原本清瘦的样子又更添一层单薄。

“月月?”

猛地听见后面有人唤她,她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面前的方云祁皱眉问道。

林岁岁看着他,又看了看他一旁神色不明的朱虞,勉强舒展眉目,平静道:“没什么,刚刚在想事情而已。”

方云祁笑道:“我刚从城营回来,恰巧碰见了朱虞世子,便同他一处过来了。”

林岁岁向着朱虞僵直地笑了笑,就算照面问候了,三人因着顺路,便一同回去。

一路上,方云祁都和朱虞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什么,林岁岁则在方云祁旁边出神,根本听不进去那二人说的什么。

忽而二人都沉默下来,林岁岁悄悄瞟了瞟他们,不经意般问道:“郡王和世子,知道李相之子李启么?”

他二人几乎是同时皱了皱眉。

“李启?那可是金陵城中出了名的世家公子,吃喝嫖赌,无一不沾。他找你麻烦了?”方云祁担忧道。

一旁的朱虞倒是默不作声,只是皱着眉,也等着她回答方云祁般。

林岁岁见此,故作轻松道:“没有啊,只是最近有所听闻这个人,所以好奇而已。你们无需这样,有点折煞我了。”

说完,林岁岁便借口还要置买些什么就开溜了。

半个月后。

沈年年的禁闭解了,但她和方衔安的事情仍旧没有着落。林岁岁悬着半个月的心也没着落,不过幸而确实没有朱虞不妥的风声传来。

前些日子,母亲的书信和钱财也都寄送过来了。被一顿说教是在所难免的,但蔡夫人好歹是相信了她只是想投赚商会,而李启也没再来找她,她不禁松了口气。

这日,林岁岁正要前往枕竹,却不想在街角处看见了李启蹲在一旁。本着都住北街的原因,林岁岁倒也不觉凑巧。

当她正要装作什么都看不见而路过时,却听得一个小男孩委屈说道:“李启哥哥,你又来赌坊了,肯定是你又有钱了,你再赏我点钱吧!”

“有钱呢!刚在赌坊输了一大半,心情正不好,你小子还跟我讨钱?”话虽如此,可李启的语气倒是出奇的温柔,说完,也是很利索的掏钱出来。

林岁岁听此不禁有些恼怒。虽然这李启勒索自己的钱本就不干正事,但是赌钱她又没看见,还能安慰自己,眼不见,心不痛,这下眼见耳闻就难免难受了,那原本是她的钱财!

她正想凑近些却乍地发现,那正对着李启的男孩衣衫褴褛,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灰头土脸。见此,她倒有些惊讶,这副扮相,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城南破庙里的孤儿。

因城北北街住的都是王亲贵族,这一带是富人聚集地,繁华无比。与此相反,城南的南街则聚集了许多惨遭遗弃的孤儿,林岁岁之前布施他们还得大老远去南街一带。而此时这个孩童会出现于此,约莫就是刻意来等李启的。

当林岁岁抬头看见会富赌坊的牌匾时,便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只是城南乞儿刻意找李启讨钱,这李启又这般利索地给林岁岁一时间看着这李启的背影只觉复杂难明,这还是之前那个勒索自己的流氓么?

这李启哄走了那乞儿,便站起来,转身便对上了皱着眉疑惑的林岁岁。他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挑了挑眉,笑道:“林姑娘这般疑惑的表情是觉得李启今日有何处不妥么?”

林岁岁讥诮道:“倒也不是,只是想知道那孩童是拿住了李公子什么把柄,让李公子这样轻易割舍钱财。”

李启倒是不以为意,淡淡地说道:“李启能有什么把柄?全身上下那点破事,金陵城中谁人不知?哪怕姑娘你自荆州而来,前些时候不也见过我李启是什么样子了么?”

这是林岁岁第一次认真打量李启,白色的装束下让他显得很是柔和清雅,唯有那双眼睛,狭长的眼神里仿佛藏着幽远的暗影。

李启倒丝毫不怯林岁岁这样探究般的打量,眼神甚至都没变化般,接着道:“我这人本就无聊。钱财身外物,拿来赌也不过是图个更开心,能让一个可怜的孩子吃饱穿暖,虽说一般般有趣,但又有什么不可为呢?”

林岁岁不禁又皱起眉毛,一个人,如果还会以助人为乐,那能坏到什么程度呢?

心里虽然这样想,可她却漫不经心般问道:“你为何不像他们一样称呼我为林小姐?”

李启似乎没料到林岁岁会问这个问题,略微讶然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原样,缓缓道:“姑娘家的林老先生早已归隐荆州,不挂名世家贵族,自然是称你一声姑娘,更合礼数。”

林岁岁发现,当李启说到“合礼数”时,挪开了眼神,那双眼睛看向城南方向,出神般暗淡起来。

“看来也是个有心事的人。”林岁岁不禁在心里笑起来。

有心事的人弱点就会更好找,她林岁岁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当夜,将军府内沈年年房中。

因为林岁岁回来时恰巧看见打点仆人收拾衣物的魏夫人,不禁疑惑地问沈年年:“你娘是要出远门?”

“是啊,很是奇怪,我娘已经许久没有回过歧州了,这次竟然要回歧州老家探访亲族,而且就她一人回去。”沈年年皱眉道。

“既是探亲,你爹不回去么?”林岁岁疑惑。

“我爹本意是要陪我娘回去的,但我娘说什么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不要太大的阵仗,偏要自己一人回去。”沈年年回答道。

“是有些奇怪,先不说这件事了,你和方衔安的事到哪里了?”林岁岁问道。

沈年年又皱起眉毛,缓缓说道:“我爹娘这边,我还不打算再说。方衔安他说近日会去向王上开口求娶我,想必王上同意了,下了谕旨,我爹娘也不得不答应。”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我感觉这件事,不会这么顺利的。”

林岁岁却笑道:“方氏叔侄本就是王上最仰仗的心腹,即使王上打压武族,想必他开口了也断然能成,你别担心了,能行的。”

沈年年听此稍微好了点,说道:“但愿吧。”

林岁岁想起什么般,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李相之子,李启。”

沈年年听此,顿时精神起来,说道:“李启么?他的八卦我熟。”

林岁岁认真道:“据说他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染,可那李相不是出了名的家教甚严么?怎么会纵容他至此?”

沈年年郑重道:“那李相确实严苛,据说李启从小便被管教的很严,诗书礼仪都得会。你知道更变态的是什么吗?”

她顿了顿,接着小声道:“若李启不听管教,那李相可不会罚他,而是罚他母亲和妹妹。”

林岁岁惊讶道:“啊?那他母亲和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沈年年皱着眉,说道:“他母亲前些年病死了,妹妹也远嫁了,所以这李启彻底不服管教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要不是那李相只有这样一个儿子,李启大概早就被打死了。”

林岁岁不经意般:“那还挺惨。”

沈年年疑惑道:“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林岁岁微笑道:“没干嘛,觉得这个人有故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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