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额头挂满黑线：“老师您别瞎搞！”
“这不是给你准备的吗？天帝在天庭不都得这么享受吗？”
众女仙面面相觑。
“岁月是动，”妄日老人悠然道，“如果一个地方是绝对静止的虚空，岁月存还是不存？”
紫遥笑了笑：“莫要着急，几十年一眨眼就过了，修行悟道是察觉不到岁月流逝的。”
李平安缓缓点头。
“遗憾就是落空的执念。
战躯胸口的伤口其实已可以愈合，但李平安故意保留了这个伤口。
“刚好给你上一课，你觉得岁月是什么？”
紫遥仙子笑道：“泠儿好些了吗？”
李平安：……
伴着一声轻唤，牧宁宁带着龟灵飘然入内，后面还跟着此前有点‘晕鸟’的温泠儿，以及一只土狗大小的白虎。
道道视线朝他汇聚而来。
牧宁宁问：“那我们去作甚？”
妄日笑道：
“徒弟快来！”
化作小龟趴在牧宁宁肩上的龟灵嘿嘿笑着：“大师侄的道躯好壮呀。”
李平安满脸费解，施施然绕去了主位后，倒也没客气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李平安缓缓点头。
“元始天尊悟的是一气之道，他只是观察气的变化，从混沌海的变化到清气浊气的变化，难入最高之境。
妄日老人就坐在主位上，守着满桌的瓜果蔬菜，热络地拍了拍身旁的蒲团。
“我很强，在有形之界我可以去毁灭这一切，哪怕这样也会招来我自身的反噬。
“还好岁月对老师你失效了。”
“理解不了也无妨。”
龟灵灵问：“为啥？”
“然后周而复始，让自己投身这个轮转之中。
李平安讪笑不已，在池水中游了片刻，迅速沉入了池底。
李平安抬手啃了几口仙果。
妄日老人感慨道：
“我要天地本源物修补我家乡。
“遥遥？”
妄日老人嘿嘿笑了声：“在天庭被王母管着，有点想法也不好实施对不对，在这你就别管什么礼义廉耻了，怎么舒适怎么来。”
李平安转身飞入前方大阵，一股菁纯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他心旷神怡。
妄日老人笑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境界就知道，什么是率性而为了，我尊重自己的喜好不可以吗？”
“这是师兄的战躯，”牧宁宁提醒道，“我们不便与战躯走的太近哟。”
李平安松了口气：“不是就行，我可不敢放纵，家里都有两個半的夫人了，还是收敛点比较好。”
李平安目不斜视，驾云朝居中大殿落去。
牧宁宁小声嘀咕：“我还不如跟着师伯去抓灵兽呢。”
“这些是有形之界的基础，对你来说还有些遥远，太清之所以狠辣，就是因为他凭阴阳大道入无上妙境，有形之界的一切变化都可用阴阳解释。
“好吧，”牧宁宁叹道，“几十年，也不知道洪荒会发生什么事呢。”
“在蜃所在的那个有形之界，一切物都在他的蚌壳内，他的梦境会构建出不同的天地，而蜃的真灵就在这些天地间不断轮回，寻找自我。
“比盘古这种以力成圣后还要费力去破开混沌、斩杀混沌生灵收集道则建造天地，要高明那么一点点。
妄日缓声道：
“我只能说，迈入这个境界之后，你可以随意制定规则，随意编排一个世界。
“给你露一手。”
“所以徒弟，你不必担心我会在天地寂灭前动手，这个天地仅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走向圆满，而你我师徒也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走向对立。”
“当然不是。”
李平安紧紧皱眉。
李平安战躯身周飘着十多件宝物，有元屠剑，有十二品红莲，也有几样温养道躯的灵根。
“而实际上，天道无面人，也就是鸿钧恶尸早已看过我和我父亲的一切记忆，我跟父亲的来路对你们而言并不是难事。”
“岁月……”
李平安深深地看了眼伏羲善尸，后者与他坦然对视，目光清澈、没有丝毫闪躲。
“忘记自我，才能更好的体会快乐。”
“我是不喜这些的。”
妄日老人道：“当你去观察这个地方时，就是用你的双眼去捕捉，用你的仙识去探查，用你的思维去感知，那这个地方是不是就有了岁月？因为你本身在感知岁月。”
“当然我们这个有形之界与蜃所在的有形之界是不同的。
紫遥笑道：“他定的规矩我们自是要守的，稍后白虎与泠儿就在这边修行吧，若陛下用战躯传信，还请尽快知会我们。”
“也就是……绝对的虚空。”
大鱼自这仙岛大阵外停下，对李平安低头行了个礼。
妄日老人一脚把他直接踹飞：
“进去吧你！少在我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把你拉到半圣，我咋带你超脱？半圣你以为那么容易吗？就你这灵蜕大法，弄完了也就勉强太乙中后期的元神强度，离大罗都远！”
妄日老人眼一瞪：“咋的，不是女大能真看不上啊？也确实，她们虽然美色不错，还真就差了点女大能的威严和高傲，那可不是随意就能培育成的。”
“动静大道。”
“我也不知该如何对你解释，但那里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有永恒。
“大概啊，有生灵的地方就会有纷争，有纷争就会有生灵主动抱团。
妄日老人又道：“可这个地方有了你的感知、你的观察，它还是绝对静止吗？已经不是了，你在某种程度上打破了此处，这就是我接下来要传授你的一条大道。”
李平安费解道：“老师，你到底对我有啥企图？”
妄日笑道：
李平安留在战躯内的副元神出现了剧烈波动。
当他看到那二十丈见方的池子、池中液化的先天五行气、池底铺满的先天五行宝财、池边穿着纱裙跪坐的十多名侍女……咳，最后这个不重要。
“老师您还好这口？”
李平安问：“老师，何为最高之境？”
混沌海既聒噪又安静，聒噪的是大道之间的摩擦，安静是因混沌海不能通过常规方式传递声响。
“超脱者的世界中有三个比较大的组织，不过这些组织也只是统筹部分超脱者，有个组织叫归一神教，有个组织名字很奇怪，叫什么虚空战胜一切，还有个是什么时空管理局，专门组织超脱者去多管闲事。
“那老师，”李平安顺势问，“你可以找到我的家乡吗？”
一张大手在李平安面前晃了晃。
“嗯，蜃是一个强者，不过这个强者已经没了自主意识。”
李平安仔细思考：“岁月是我们感知到的一种线性变化。”
这就开始突破了？
“快闭关去吧，”紫遥轻声说了句，此地众仙压力骤涨，倒也是没了说笑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