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她小产后,魏母看她却越发不顺眼,不仅出身低贱,没有娘家能帮着魏家东山再起,反倒处处霸着魏洵,还想拐着魏洵远离自己这个母亲、隐居山野。
从前她看在孙子的份上,对这个女人多有容忍,但这会京中权贵几乎都到齐了,这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勾的魏洵拉拉扯扯……
想到这里,魏母面色越发难看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我开门宴客,哪有你一个妾室出来丢人现眼的道理,还不快些退下去!”
月娘红了脸,忙不迭同魏洵拉开了距离,慌张对着她行礼,“母亲您别生气,都是月娘太过想念二爷,这才忘了礼数,月娘这便离开,母亲您本就身子不好,可千万别动怒。”
她忽的站起身行礼,本就吸引了场中许多人的目光,加之她声音并不算小,宴席上的人几乎都听了个清楚,当即便一脸好奇的看向三人所在的位置。
魏母脸色更难看了。
她如何不知,月娘这是故意为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却也只能凶狠的看了月娘几眼。
大家族都重视体面,她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置月娘,只怕明日燕京城大街小巷便会传遍他们魏家的秘辛。
好在月娘见好就收,她起身又行了礼,便转身告辞,只是临走时还不忘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向魏洵,勾的魏洵在宴席上心不在焉,恨不得同她一起离开。
燕朝权贵最恨宠妾灭妻,尤其今日来的均是燕京城里官宦门第的正妻,众人见月娘一个青楼女子从良为妾,却能在这样的场合登堂入室,哪里还在宴席上坐得住,当场便起身告辞,不顾魏母等人的阻拦,拂袖而去。
魏母面上挂不住,就将所有的错都怪罪到了月娘身上,吩咐府里账房停了偏院的例银,更是不准厨房做偏院的饭。
月娘得了消息,却只做未知。
晚上,魏洵惦念着她,来到偏院,刚进门,他便瞧见月娘正在用晚膳。
说是晚膳,却不过是一碗清粥,连半碟青菜都没有。
见他来了,月娘慌忙将那碗清粥往身后藏,面上带着讨好的笑,“二爷怎么忽然来了,也不差人来通报一声。”
“你平日里,吃的就是这些?”
魏洵将她藏在身后的粥碗抢了过来,一脸不可置信,“你如今身子还虚着,只吃这些哪里能养得好身子?”
“二爷别动怒,这都是我自己要吃的,跟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
月娘慌忙解释,面上还带着遮遮掩掩的慌张,魏洵哪里还有不懂得,他将粥碗往地上狠狠一摔,“别吃了,我去找母亲理论,我魏家可还没艰苦到如此地步!”
他转身就走,自然没看到女人面上得逞的笑意。
直到魏洵的身影瞧不见了,她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又吩咐荷香将刚从外头买来的晚膳端了出来。
有荤有素、色香味俱全。
魏洵气冲冲的到了东院,也不顾陈嬷嬷的阻拦,质问魏母,“母亲为何如此苛待月娘,她小产后身子还虚着,母亲成日就只给她吃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