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西院时,宋妍妤好半晌没回过神,素钰狠狠地瞪了林威一眼,“早就告诉过你,小姐现在怀着身孕,实在不宜听这样的场面,你偏偏专挑这样的话说。”
“不怪他,是我吩咐他盯着秦家的动静。”宋妍妤帮着林威解围,又问起秦家其他人。
“秦家大小姐应当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秦大人被叛斩立决的事,她应当是知道了,据说昨日在春华园闹起来了。”
宋妍妤摇摇头,“这样的事,闹又有何用。”她顿了顿,又问,“外头可还有旁的消息吗?”
“小姐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回来的时候听街上的百姓闲聊,说秦家极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为何这么说?”
“我回来的路上,在街上碰见了几个读书人,瞧着探头不烦、言谈间也颇有见地,他们都说当今圣上这般着急处置秦家,并不是因为秦家有谋反之罪,而是秦家不得不除。”
“不得不除?”
“是,若是谋逆之罪,必定是公开审理,但至今为止不曾听说有人首告,更不曾听说有何人证物证,上头如此着急处理此事,便更像是……”
“掩耳盗铃……”
宋妍妤豁然开朗,前世秦家众人的下场,与这一世并无差别,秦赢和秦夫人身死,其余旁支皆被流放,秦笙被齐渊囚禁在春华园,直到秦家平反才把她放出来。
秦家虽是谋逆的大罪,却也不至于处理的如此安静,她越想越觉得,后来齐渊迎娶秦笙做侧室,却更像是另一种监禁。
被自己的猜测惊起了一阵冷汗,不敢再细想,宋妍妤吩咐林威仍旧盯好春华园的动静,她总觉得自己离真相只差一层窗户纸,却怎么都瞧不真切。
段行之被关进水牢后,魏家人为着他花了不少银钱,也托了不少人情,但对方一听说为的是段行之的事,揣进怀里的银子急忙又掏了出来,都道段行之得罪了大人物,他们实在不敢行这个方便,哪怕是放魏婉宁等人进去探监都不成。时日一长,东院的人不免都有些心灰意冷。
魏母躲在正房一连数日不曾开门,魏婉宁担心丈夫,无奈只能带着三哥儿跪在正房门前,想以此来换的魏母心软,出手相助。
陈嬷嬷看不下去,劝道,“大小姐,您快带着三哥儿先回去吧,老夫人如今只怕也没了主意,天寒地冻的,三哥儿年纪还小,若是跪坏了身子,老夫人该心疼了。”
“母亲若当真心疼三哥儿,便想想办法把相公救出来,不然相公若是有个好歹,三哥儿便成了没有父亲庇佑的孩子,到时谁都可以欺辱。”魏婉宁哭道。
她与段行之年少夫妻,也有几分真情,不然她怎会为了他,冒险求到齐渊门上。只是不论她哭得如何伤心,正房的门却始终没有开,魏母只好似没有听见她的哭喊,竟连只言片语的劝解都没有。
“嬷嬷,你瞧母亲多狠的心,母亲成日里都说她最疼的就是我,却为何连找人帮忙救我相公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