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二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宋妍妤微垂着头,显然兴致不高,便只能匆匆告辞。刚回了春华园,还不等他喘口气,齐渊便命人将他喊了去。
“那些点心她可吃了?”
“少夫人把点心收下了,但是吃没吃……属下不知。”
齐渊倚在窗前,闻言手中修建盆景的动作一顿,好半晌才又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卢二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退了出去,可不想到了晚间,只听主院那传来了齐渊大发雷霆的声音,他匆匆换了衣裳过去,却见自家兄长跪在住院门前,背上皮开肉绽、尽是伤口。
“大人,兄长他犯了何错,竟惹得大人生这么大的气?”
卢二正要进屋,便听里头的齐渊喝道,“你倒是问问你这个好兄长,他到底是谁的人,听命于谁!”
卢二面上一慌,回头去看卢一,只见他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一座雕像一般,他一时没了主意,只能跪在卢一靠前一些的地方,为他求情,“主子明鉴,我们兄弟二人自小跟在您身边,自然只有您一个主子,我兄长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
他不知卢一犯了何错,但光是齐渊寥寥几句话,便已将他吓得魂飞魄散,可不论他怎么给卢一使眼色,那人只好似没有看见一样,闷声不吭。
直到齐渊从屋子里出来,卢一呆愣无神的双眸才有了丝波动,他对着齐渊磕了个头,俯身在地,久久不曾起来。
“你可还记得你的主子是谁?竟敢瞒着我去给她送信,坏我大事。”
“主子,属下只是不想让主子做错事,更不想主子往后后悔……”
话没说完,齐渊便又狠狠一鞭抽在了背上,卢一闷哼一声,面上不辨喜悲。
“不想让我后悔就可以违背我的命令吗?”
齐渊气极反笑,“依你所言,往后这园子里的所有人,都可打着不让我以后后悔的旗号,公开违背我的命令,这样可对?”
“主子您知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少夫人对主子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主子这么多年孤身一人,若有她为伴,主子也可……”
“也可?也可什么?”
齐渊怒极,但卢一跟在他身边十数年,一直忠心耿耿,他终究也狠不下心要他的命,他沉默了一会,道,“念在你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忠心耿耿的份上,这次便饶你一命,若有下次,你便自己了断吧。”
说罢,他也不管卢家两兄弟是何反应,径直出了春华园。卢二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卢一一眼,转身追了上去。
直到二人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卢一才缓缓从地上起身,把自己关进了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