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情真意切,面前的男人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向来是看不懂齐渊的。
就好似他分明只对宜妃有情,前世知道她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之时,却还是发了好大的疯。
魏家这样的人家,平头百姓眼里,只觉高门显贵,豪华非常,却不知这内里的腐败不堪。
宋妍妤借机把管家权交了出去,魏母本以为大儿媳会很乐意当这个家,却不想何氏连连推脱,“母亲,我们院子里实在顾不上其他的,还请母亲换个人选吧。”
“换个人选?换谁?那死丫头也不知得了谁的指点,忽的开了窍,这些日子机灵得很,这管家权可是她自己交出来的,你是要我再腆着老脸去求她吗?”
“不是还有大姑姐吗,她和姑爷子嗣少,麻烦事也少,让她管家多合适。”
“胡说八道,你大姐是嫁出去的姑娘,哪有嫁出去的姑娘在娘家管家的道理?”
何氏也不是个蠢的,对魏母这套说辞很是不屑,“母亲这话不对,大姐可不是嫁出去的姑娘,分明是大姐夫入赘到魏家,就连大姐的儿女姓的可都是魏姓,怎的不能管家呢?”
魏母老奸巨猾,深知若是管家必定要拿了自己的体己来贴补,哪里肯坑自己的亲生女儿。
“你大姐夫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你大姐正忙着照顾他呢,哪里顾得上这些。”
“让你管家本是信得过你,却在这同我百般推脱,罢了罢了,你快下去吧,我看见你生气。”
何氏也不恼,对着魏母行了个礼,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说几句她才不怕呢,可若真接了这管家的摊子,只怕她的嫁妆都要贴进去,她可没有宋妍妤那么蠢。
何氏不上当,魏母又拉不下老脸再去找宋妍妤,便只能自己暂代管家之权,只是少不了每次见了魏淮都要旁敲侧击的抱怨几句,魏淮虽孝顺,却也不是个蠢的,每日晨昏定省并不松懈,只是若是魏母提起管家之事,他便只做不懂。
魏母手里虽有些资产,但大半却早已拿出贴补了魏淮和月娘二人,毕竟月娘如今怀有身孕,营养还需跟得上,因而不过两月的功夫,魏母身上也没有多少余钱了。
一早她便将魏家三房都喊到了屋里,宋妍妤到时,何氏和魏婉宁早已立在魏母身侧伺候,她一进门,三人的目光便都放在了她身上。
魏母开门见山,“二儿媳妇,如今府里少有银钱进账,日子过得艰难,大人还好说,总不能亏了孩子们,你便拿些银子出来,贴补下家里的开销吧。”
“母亲,儿媳真是好奇,您哪来的脸跟我要钱?”
她语气很是不客气,“我的嫁妆都被您偷摸给卖了,现在还让我拿钱出来贴补府里开销,我可没钱。”
她拒绝的干脆,所言又没有半字虚假,魏母老脸微红,道,“你可是个做长辈的,如今不过是让你拿些银钱出来,便对长辈不敬、对晚辈不慈,你的教养呢。”
“母亲偷偷卖我嫁妆的时候,可曾有过半分长辈的慈爱,如今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要求我拿钱,不好意思,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