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春华园的时候,齐渊还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柳元夕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眼里凝着泪珠儿,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宋妍妤强压下涌上来的心酸,问道,“看你这样子,毒应该是解了,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魏二夫人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齐渊冷冷开口,看向她的目光也似淬了寒霜,“姜臣都不认识的解药,魏二夫人却能一眼认出是什么毒,齐某怎的未曾听说魏二夫人还会医术?”
柳元夕在喂他喝药,宋妍妤目光轻轻扫过二人,只觉像极了一对恩爱夫妻,自己立在一旁,分外多余。
她沉默片刻,笑道,“听齐大人此言,难不成是在怀疑我与那些刺客是一伙的?”
“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反问我。”
“齐大人这话说的好没意思,那日大人也瞧见了,那刺客原是冲着我去的,若非齐大人相救,中毒的便是我自己,难不成我竟有此等能耐,算准了齐大人会舍命相救?”
她语气里带了几分自嘲,“我与齐大人非亲非故,可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魅力。”
“伶牙俐齿。”
齐渊听了她的话,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摆了摆手,示意柳元夕先退下,后者满眼幽怨的看着他,他也只做未知,只是冲着宋妍妤招了招手,笑得温和无害,“来,坐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柳元夕哭着跑了出去,她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齐渊,并未向前挪动半步。
“过来,别逼我对你动粗。”
“你现在只怕连床都下不来,还说这样的话吓唬我。”
齐渊哪见过她这般大胆的样子,先是一愣,而后却被她气笑了,撩开被子便要起身,她赶忙上前将人按了回去,乖乖坐在左边看着齐渊,“罢了罢了,你快别折腾了,这伤口刚包扎好,再折腾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我看你现在是越发金贵了,让你过来还要我亲自去请。”
宋妍妤到底还是怕他,也不想再与他有口舌之争,忙岔开话,“今日对你动手的是何人,可查出来了?”
“不过是群鼠辈,不值得你放在心上,”齐渊抓住她的手,好像在把玩什么玉器一般,慢慢悠悠的揉捏着玩。
被他捏的手心有些发痒,宋妍妤抽回手,垂着头低声道,“你往后出门,可小心着些吧,也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想要你的命,你竟敢只带卢一一个人就出门。”
齐渊盯着她,神色不明,许久才道,“我若死了,便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么?”
“我如今怀着你的孩子,你若死了,魏家人还不得将我俩生吞活剥了,我就盼着你长命百岁的活着,那样还有我俩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