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坐于书案旁,学着他父亲严嵩那样,手捧一本《春秋》津津有味地看着。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扰乱了他的兴致。
旋即,只见严世蕃面露不快之色,将手上的《春秋》放下,冷声道。“进来!”
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只见一脸慌张的管家走了进来,向其禀报道。
“小阁老,不……不好了,外……外面来了……”
严世蕃见管家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出言斥责道。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外面谁来了?”
管家听闻严世蕃此话,在脑海中整理完语言后,方才哆哆嗦嗦地开口道。
“小……小阁老,刚才小厮进来通报,说是当代衍圣公孔尚贤来了,目前他的轿子,就在门口等着呢!”
严世蕃在听完管家的汇报后,脸上的震惊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只见猛地一拍桌子,沉声道。
“哼,他居然还有脸来我严家,你马上去告诉他,就说我身体有恙,谁也不见!”
管家眼见严世蕃已经给出了具体的吩咐,整个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旋即应声道。
“是,小阁老,小的这就前去!”
待管家离开以后,只见严世蕃重新坐回到书案前,当他拿起桌上那本《春秋》,打算继续看下去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集中精神,心情也变得无比烦躁。
严世蕃无奈,只得将手上的《春秋》放下,旋即感慨道。
“唉,真是的,麻烦事一件又一件的来!”
……
此刻,严府门口。
只见孔尚贤掀开轿帘,看着门口的两尊石狮子和两个看门小厮,以及漆得鲜红的大门上,挂着的用鎏金字体写着‘严府’二字的牌匾。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孔尚贤如此想着,旋即,只见严府的管家走了出来,来到他的轿前,恭敬禀报道。
“衍圣公,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天轮到严阁老去内阁当值,而小阁老身体有恙,暂时无法见客,还望衍圣公理解!”
孔尚贤在听完管家的这番话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异常阴沉,他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意味。
“哼,这严家分明是不想与我扯上关系,严世蕃生病?哼,什么狗屁理由!”
“我就不信了,没有你们,陛下会拿我怎么样,再怎么说,我也是当代衍圣公!”
孔尚贤如此想着,旋即将目光转向严府的管家,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出言吩咐道。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管家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诚惶诚恐的表情,俯下身体,毕恭毕敬道。
“衍圣公,您慢走!”
而回应管家的,却只有一声冷哼。
待孔尚贤所乘坐的轿子,行进至很远的地方后,管家这才缓缓抬起头,用衣袖拭去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唉,咱是谁也得罪不起,只能事事小心了!”
管家说完,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旋即向着严府走去。
在路过门口负责看门的小厮时,只见管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那两名小厮,颇为随意地吩咐道。
“到时候,你们两个多领一个月例钱!”
“是,多谢管家!多谢管家!”
那两名负责看门的小厮闻言,在怔楞了片刻后,旋即感激涕零地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