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来话长……”吕观摩挲着手指,想了想:“在下还是简略些说吧。”
“愿闻其详。”李助做了个手势,顺便从房中角落处搬了两把椅子过来,放在身旁。
一旁杨扑有些疑惑的看眼王政,这青年顿时想起杨扑尚不知情,凑过去轻声在他耳边道:“析津府吕家,许是大将军的亲族。”
杨扑恍然大悟,看眼李助,心道还是为着追根溯源之事。
吕观往回走了几步,韩铎无奈,只好跟着进来,顺手将房门关上,心里嘀咕着,早知这般无趣,不如就让观哥儿一人过来。
“在下家里族谱有所缺失,据记载,乃是祖祠里失火造成。”吕观、韩铎两人坐下,前者一副遗憾模样开口:“只是好歹抢出来不少,现存最早的一本乃是隋开皇年间,家中多有在朝为官者,唐以后分家为两支,当年本家籍贯乃是寿张县治寿张集,属济北郡,放现在应是宋境内的郓州。”
李助眯了下眼,嘴角微微勾起,王政、高桢、杨扑则是皱下眉头。
双手朝天一拱,吕观继续说着:“五代时祖先避乱徙居漷阴,遂在彼扎根,之后有先祖参与圣宗统和十二年的科举,侥幸分别斩获状元与进士,从此入仕为官,历经沉浮后,又以宰相致仕,方才有了现今的吕家。”
“倒没想到令先祖也曾在郓州居住。”李助接口一句,继而一笑:“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吕观没有听懂,回了个疑惑的眼神,李助没为他解惑的意思,只是笑呵呵的道:“小郎君莫要焦急,助保证大将军会在近日接见你。”
坐着的吕姓青年大喜,连忙站起来拱手致谢,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吕观、韩铎二人方才再次告辞出来。
两人回了自己的位置招呼一声,随即与几个韩姓子弟结账走人,出了酒楼,韩铎左右看看呼出口气:“观哥儿,这边的人恁地不快,若是看不上就让咱们走人就是,这般拖着何时是个头。”
“二郎,莫不是那些人还拖着?”
“还是如此的话,观哥儿,不若我等回去算了,没的总是拿热脸贴人冷屁股。”
都是年轻人,纵然都是大族出来的子弟,也有几個脾气急躁的,听着韩铎的话顿时嚷嚷开。
“别吵!”吕观伸手一挥,瞪了韩铎一眼,那边的少年耸耸肩,一脸的无辜。
“我感觉这次那李主簿没敷衍我,近几日定是能见到大将军。”双手拍了一下,吕观笑着开口:“走,先回去,等见了大将军就有分晓。”
一众青年应了一声,跟着他后面往回走,只是没看着这吕家青年摩挲着手指一脸思索神情。
今日问这籍贯之事,到底是为何?
……
仲秋的夜晚清凉下来,夜晚的风吹拂过将军府的上空,拨弄着树冠上的枝叶。
将军府的灯火渐渐熄灭,侍女与下人终于放下繁琐的活计,躺在床上进入梦乡,而在主屋那边,好似猫叫的声音结束了一会儿,窗边亮起灯火,有谈话的声音响起。
“……郎君,你若心情烦躁,下面的人也会惶恐不安,你若心生迷惘,下面的人就会失去前进的方向,萧海里、邓飞、乔冽他们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郎君,若是郎君没了决断,他们该如何自处?”
邬箐枕着男人结实的胳膊,用手指尖划着男人的肌肤:“而且……郎君也是奴家母女的天啊,天若晴朗,奴家母女便可安然度日。无论外事如何纷扰,愿郎君心境如晴空般澄澈明朗。”
吕布愣了半晌,随即露出笑容,伸手摸了一把妇人柔软的头发,表情有些自嘲:“竟然连你也开始担心了。”
“奴不是……”邬箐手臂一撑,想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