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巴黎卫生与医药局批准了在志愿者身上进行人体测试。而就在我回到巴黎的前一天,我们的医学家已将解毒剂,注射到105位白喉患者身上。
而截止到昨日,12天过去了,上述1百多名白喉患者中就有99位患者成功活下来了,其中就包括一名仅2岁大的幼儿。
据统计,这种白喉解毒剂的治愈率超过了94%,远远高于之前25%左右的治愈率。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迄今为止,上述白喉解毒剂没有对救治者产生明显的毒副后遗症……”
在现场千余名科学家、工程师、医生的阵阵欢呼声中,这位被欧洲科学家奉为“指路灯塔”的安德鲁院士,信步走下了讲坛。
之所以被誉为“指路灯塔”,那是但凡安德鲁院士提出的课题,基本上都能被科学家和工程师迅速的加以验证、发现或发明出来。
尤其是颠覆自然科学的三大假说,“细胞、细菌与病毒假说”,“血液、血型与病理成因的假说”,还有“遗传与基因假说”逐渐演变成三大学说,加之各种消毒剂和阿司匹林的广泛运用,安德鲁-弗兰克院士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欧洲科学界公认的“当代生物科学的伟大奠基人”,以及“当代医学和药物的最重要的开创者”;
反之,那些被安德鲁院士否定的课题,基本上就陷入了无可自拔的死胡同。
所以,在很多科学家眼中,安德鲁-弗兰克不仅仅是“指路灯塔”,更还是“科学之神”,是可以顶礼膜拜的“万能的上帝”。
至少对于安培、傅里叶、马吕斯、吕萨克、毕奥、庞索与泊松等20多位“科技小妖”而言,他们都对此深信不疑。
由于德意志、奥地利与意大利的长期战事,使得经常外出督战的安德鲁无法长期待在巴黎,但他依然在关注这些“科技小妖”的成长与学业。
为避免拔苗助长,自从证明“光的波粒二象性”的双缝干涉实验之后,安德鲁不再给予他们研究课题,也不再主动干涉他们的学习,而是鼓励小妖们在循序渐进、夯实根基的前提下,通过各自的导师教授,以及相互间的学习互助会,探索与发现科学的未来……
这一场科学界的会议将在杜伊勒里宫持续三天,安德鲁参加前两天的活动后,就准备离开巴黎,前往枫丹白露宫,与妻女汇合一处,开启长达两周的度假休闲模式。
然而,计划再度赶不上变化,那是在自然历史博物馆担任动物解剖学助理教授,乔治·居维叶的突然来访,又一次打乱了执政官的行程。
“是的,弗兰克院士公民,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拉马克院士明天将在科学院大会上的发言稿!”
在圣路易岛别墅的书房里,居维叶毕恭毕敬的站在安德鲁的面前,他深知面前的执政官,非常喜好科学家与学者称呼他为院士公民,而不是执政官公民。
至于居维叶举报的拉马克院士,也是前者的直管领导,目前是法兰西科学院院士,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负责人兼教授,让·巴蒂斯特·拉马克。
几年前,横空出世的安德鲁凭借自己在生物领域,与生俱来的高超造诣,吸引了拉马克院士的主动合作。
在安德鲁的强烈建议下,拉马克院士和他的团队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完成了“豌豆杂交实验”,从而发现了惊世骇俗的“遗传定律”。
也证是这一发现,让安德鲁找到了攻击哈布斯堡家族的“科学武器”,以至于被全欧洲人冷嘲热讽的“哈布斯堡唇”,成为了这个千年皇族永远无法消除的耻辱。
随后,安德鲁借口拉马克院士患有严重的眼病,要求后者在遗传学的研究到此为止,将后续的工作交给未来的生物学家。
那是安德鲁发现,拉马克变得激进起来,他似乎不满足在生物遗传上的开创性成就,暗中开启了生物起源的研究。
当然,整个事情的原委需要归咎于安德鲁。那是这位生物学院士为了标榜自己的学识,而过于得意忘形,竟然将数十年后的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主要观点,对拉马克院士讲述了一遍。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更何况,说话的那位还是科学界的“指路明灯”,更是要加以严格验证。
拉马克立刻放下了遗传学的工作,将后续研究交给了自己的学生们,他本人则专注于《物种起源》的假说之中。
经过两年的详细研究,拉马克准备在巴黎科学院大会上,发表他与安德鲁院士合作的“生物进化论”假说。
如今,安德鲁手中拿着的,就是拉马克院士在明日的发言稿副本,其主要内容可以概括为四个部分:
生物进化:生物是由低级向高级进化而来;
生存斗争:生物在不断地进行生存斗争;
自然选择:地球物种的多样性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共同祖先:人类和猩猩具有共同的祖先。
……
“这个该死的老家伙!”安德鲁狠狠的骂了一句,还将拉马克的文稿丢在地上,顺势踩了两脚。
对于安德鲁院士来说,拉马克描述的“生物进化论”的确没错,属于“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可以得到后世的普遍公认;
但对安德鲁执政官而言,这东西一旦在1798年发表,那就是一封向欧洲天主教徒、东正教徒和新教徒,正式宣战的檄文。
别说“小胳膊小腿”的拉马克承担不起,哪怕是安德鲁自己也承受不起“否定上帝”的严重后果。
毕竟,打击天主教廷,绑架与杀害教皇,都属于欧洲强大君主的正常操作,但“诋毁与否定上帝”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好在安德鲁未雨绸缪,几年前就给予了拉马克的助手,乔治·居维叶的密报权,总算可以提前避免这一悲剧的发生。
一旦拉马克触发了众怒,安德鲁丝毫不介意拿对方的性命,来平息亿万教徒的愤怒。毕竟,法律只不过是统治阶级意志的表达。
安德鲁最后对着居维叶说道:“嗯,我会派人处理这件事!估计拉马克院士由于眼疾的缘故,会在外地休养两三年。所以这一期间,居维叶助教,不是,居维叶教授,你将负责自然历史博物馆的管理工作,以及日常的教学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