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居维叶,出生于法国东部的蒙贝利亚尔,属于18到19世纪着名的古生物学者。历史上,居维叶曾提出了“灾变论”,是解剖学和古生物学的创始人。
与出生没落贵族,为了家族荣誉,而不得不骑着一匹老马,参加“七年战争”的拉马克不一样,居维叶生活在一个富裕家庭,甚至可以称之为锦衣玉食,从小记忆力超群,被认为是一名“天才”。
退役之后的拉马克一度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成为邻居家唠叨的街溜子。因为生活拮据的缘故,前后两任妻子都选择与其离婚。
但很快的,处于迷茫中的拉马克,就迎来改变人生的两位导师,着名的启蒙思想家卢梭,18世纪伟大的博物学家布封。
在导师们的启发教育下,拉马克很快对植物研究发生了浓厚的兴趣,30岁时就出版了3卷集的《法国植物志》,从之前的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摇身一变,成为一位有成就的植物学家。
不久之后,时年39岁的拉马克,于1783年被任命为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成为法国自然科学领域的一颗“希望之星”。
随后爆发的法国大革-命,以及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期间,并未影响拉马克的仕途,反而是作为卢梭的亲传弟子,得到了一份优厚的工作,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负责人,以及教学部的教授。
或许是成名之后,顺风顺水的缘故,拉马克过于专注于自然科学,在有关生物进化和演变的辩论中,锋芒毕露,无所忌惮。
以至于一贯宽容对待科学家与学者的拿破仑皇帝,曾数次训斥了这位“一生都坚持真理”或是“桀骜不驯”的拉马克院士。最后,拿破仑促使法兰西科学院取消了拉马克的院士待遇。
反倒是拉马克身边39岁的助手,与安德鲁同为日耳曼族,且是正儿八经科班出身的乔治·居维叶,就表现的乖巧很多。
14岁时,居维叶便进入斯图加特大学。由于他奇迹般的记忆力,加上极其严格的科学训练和执着的学习热情,18岁就学有所成,开始出任诺曼底大学的助教。
1795年起,居维叶开始担当拉马克教授的第一助理。在另一时空,居维叶还积极参与社会政治活动,为人八面玲珑。
居维叶在第一帝国时期混得风生水起,不仅接替了拉马克的教授职务,还因为学术成就与国务活动受封为贵族。
等到波旁王朝复辟期间,居维叶的贵族头衔得到了新政-府的承认,顺利成为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最后还担当内阁的内政部长。
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科学家,安德鲁自然要相信那位不懂人情世故,喜好惹麻烦的拉马克院士;
然而,身为法兰西共和国的最高统治者,德意志、意大利、瑞士与荷兰的保护者,安德鲁更愿意接受八面来风的居维叶。
第二天,当居维叶拿着安德鲁执政官与法兰西科学院的任命函,接管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时候,现场的所有科学家、学者与研究员,都向新上任的居维叶教授表达了祝贺之意。
至于那位脾性古怪,不懂人情世故,因为“眼疾突然发作”的缘故,而不得不前往郊外静养的拉马克院士,则迅速的被所有人遗忘。
好在法国执政官只是让拉马克院士远离巴黎,在北方亚眠的某个庄园里静养,至少三年内不能出席自然科学的各种交流会,其学术论文无法在法国任何一期的报刊杂志上发表而已。
拉马克一家所住的公寓楼是在当晚深夜时分,遭遇到政治警察的敲门。
起初,这位科学院院士对着赶来的大批政治警察,还一度高声争辩,表示自己会向科学院和第一执政官抗议警务部的非法行为。
然而,当这位院士看到执政官身边的蒙布伦少校,居然主导了这一次搬家行动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看着妻子玛利亚战战兢兢地抱着3个未成年儿女,躲到阁楼上的时候,拉马克院士不得不遵从了蒙布伦少校的“建议”,在书房里向法兰西科学院总院长的拉普拉斯院士写了一份辞职信。
在这份信中,拉马克宣称自己由于眼疾再度复发,而不得不遵从医生的要求,远离污染严重的巴黎,在环境好的某个乡下庄园里暂居两三年,等待眼睛的康复,云云。
临走前,拉马克似乎有些忿忿不平,他对着蒙布伦少校说:“请告诉执政官,尽管我和我的家人们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是政治上的无端迫害,但我绝不会放弃与屈服。
因为科学工作能予我们以真实的益处。同时,还能给我们找出许多最温暖,最纯洁的乐趣,以补偿生命场中种种不能避免的苦恼。”
蒙布伦少校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尊敬的院士公民,你想多了。事实上,执政官只是让你去治疗眼疾,而警察们的工作也不过是防范有人会打搅你和你的家人。三年后,你们依然可以返回巴黎。”
说完,他挥了挥手,让现场的政治警察监督二十多位搬运工,将拉马克院士及家人的所有物品,统统搬到敞篷大车上。他本人则亲自护送拉马克一家登上马车,前往塞纳河港口。
在那里,停泊着一艘即将前往亚眠的内河蒸汽船。
实际上,整个事情也并没有拉马克想象的那么糟糕。身为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教授的他,应得的4千法郎年薪,以及科学院院士每年可以享受到8千法郎津贴,都会一分不少的发给拉马克。
单单这每月1千法郎的固定收益,就足以让拉马克和他的第三任妻子,及年幼的儿女们在亚眠的庄园里,过上富足的生活。
不仅如此,考虑到拉马克的眼睛受不了蜡烛油烟,安德鲁特批海军部给予拉马克院士,每年无偿提供100公斤的昂贵鲸鱼油,作为日常的照明使用。
当然,拉马克在庄园的活动会受到当地政治警察的监视,而且所有访客及往来书信,都需要得到当地政治部的审查。不过,政治警察似乎不打算限制拉马克院士的出行自由。
一日,拉马克写信给安德鲁,表示自己成了被迫害的伽利略。执政官却在信中回复这位不安分的院士,宣称如果对方愿意出国,他可以安排拉马克及家人前往英国的大学,进行学术交流性质的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