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权年纪轻轻,担任主帅,蔡瑁十分轻视,对文聘道:“赵韪西归,此必是成都有变。黄权无名之辈,大利我军。”
文聘却持不同意见,道:“赵韪老谋深算,若黄权无甚才略,其怎会委之为帅?不得掉以轻心。”
蔡瑁点头,接受文聘的持重劝谏,道:“仲业言之有理。无论如何,赵韪总是带了不少兵马离开,敌军实力大减。即使硬拼,也当无虞。”
文聘道:“我军深入巴地,悬师远征,粮道乃是重中之重,须得小心保护。”
蔡瑁道:“霍笃持重谨慎,我已委任其专职粮道安全。”
文聘对霍笃也很认可,道:“霍笃有勇有谋,可堪大任。但其兵少,当更益之。”
这点蔡瑁却不认同,他笑道:“仲业过于持重了。益州兵本就实力不如我军,赵韪又去,枳县旦夕可下,黄权如何敢再分兵袭我后路?
即使其有心,这茫茫群山,险恶绝径,其谁能至?”
文聘虽是荆州军中大将,但这次夺取巴郡之战略一直是蔡瑁主导,战役主帅也是与刘表有内外之亲的蔡瑁。
文聘的建议,被蔡瑁强势否决,只得无奈听之。
自回帐中后心中仍不踏实,派亲兵送信给霍笃,命其务必小心谨慎,避免为人偷袭。
蔡瑁认为黄权兵力减少,更不可能再来救援平都,围城打援之计已然无效,遂猛攻平都。
平都本就是蔡瑁、文聘故意留着不攻下,县令周超不通兵法,调度混乱,又兵少将弱,哪里是蔡瑁、文聘的对手?
荆州兵一发力,半日即攻破平都。
周超武略不行,德行倒是上佳,坚持不降,顽抗被杀。
荆州兵水陆并进,进逼枳县。
黄权坚壁以待。
蔡瑁、文聘猛攻枳县,数日不能下。
双方伤亡都急剧上升。
蔡瑁自恃兵多,镇静自若。
文聘却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枳县内,守将张柏更是满脸忧惧,着急地对黄权道:“我军兵少,若荆州兵持续此攻势,恐难抵挡。不如速还至江州坚守?江州城坚,又可诱敌深入,实上策也。迟恐不及!”
枳县本有两万多兵,赵韪带走一万兵,黄权又派吴懿率领精兵五千绕小路迂回至荆州兵背后,以断其粮道。
城中仅有五千人马。
城墙矮小,防御简陋。
面对荆州兵近三万兵,实在力不从心。
黄权笑道:“敌寇困顿于城下,粮草不继,士卒疲惫,我军行将大破之。
君此时反倒丧气,岂不是行百里者半九十么?
君请拭目以待,不出十日,敌寇必退。”
张柏见黄权轻松写意,一派镇定,忧惧之情渐消,斗志顿增,抱拳道:“唯将军之令是从!”
巡视城中,激励士气,继续跟荆州兵死耗。
数日后,吴懿付出摔落山间百余人的代价,终于走山路绕至蔡瑁文聘大军背后,伏击霍笃于黄石。
霍笃自接到文聘警告后,行军时一直小心戒备。
吴懿军刚露头,就被霍笃发现,立即变长蛇行军阵形为圆阵,以辎重车辆为工事,沉着应战。
同时派出一队士兵急向蔡瑁大军求援。
霍笃,南郡枝江人,本地豪强。
天下乱,霍笃拥部众千人,实际控制了枝江县。
刘表入荆州后,以霍笃勇武,且得众心,便宜任命其为別部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