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过夜(1 / 2)

重生之美人娇妩 施黛 8502 字 2023-08-30

兄长行踪难定, 周妩想了又想,只好决定于明面现身。

现在唯一可能知明兄长去向的人只有嫂嫂,若想尽快探明, 只此一法,她耽误不得。

第二日, 周妩独身寻去公署,正值关成在门口看守, 见她来,两人刻意装作不识, 他进门通报,不久后, 秦云敷面露惊喜地快步迎到门口。

“阿妩,你怎也到了随州, 何时到的,可告知给你阿兄了吗?”

这道称呼唤出, 关成神色变幻,原本他只是猜测小姐与周大人有些亲缘关系, 却不想两人竟是亲兄妹, 若如此, 小姐便尊贵为丞相之女。

周妩没注意关成,只笑着对秦云敷开口:“嫂嫂一连几个问题,我究竟要先回答哪个?”

她揶揄的口吻引得秦云敷笑嗔,秦云敷走近挽上她的手, 带她进屋去。

“可惜你哥哥现在不在,不然晌午我们就能聚齐,对了,容公子可跟着你一同来了吗?”

周妩点头, 面上浮出一抹羞赧:“我传信给嫂嫂后,第二日便和容与哥哥出发了。宿师父体贴我与容与哥哥新婚,故而许我们散游各城,我惦想着嫂嫂和兄长日前就在随州城,于是和容与哥哥一番商量,便决定将头站定在此地。随州城四通八达,我们打算之后沿随州——鹿鸣城——韫凤山的路线,一道串游向南,好风好景,尽收眼底。”

这番言辞合理,秦云敷并未生疑,尤其听到‘鹿鸣城’三个字,她不由想起自己先前江湖行医之时也曾到过此地,风景名胜,临溪泛舟,深山古刹,檐下听雨……此地百姓安居,民风质朴,的确是个漫游的好去处。

秦云敷现在依旧记得,当地有一道名叫炙母鸭的地方菜格外美味,她主动向周妩介绍,对方虽一一应下,但似乎并不十分热衷,或者可以说,她有些心不在焉。

秦云敷止了口,周妩果然不再迟疑,立刻询问道:“嫂嫂,我们不知能在随州城停留几日,今日若见不到兄长,我只怕会双方错过。不知嫂嫂知不知道兄长的去向,若是知晓,我们不如一同动身去寻他,就是在城外,一家相聚也是好的。”

闻言,秦云敷面露难色,夫君走前的确有向她报及行程,可是同时他亦提醒,此番外出公务在身,若没有紧急情况,不可与旁人说。

当时她只想崇礼的担忧多此一举,她初来乍到,认识的人除了他两个亲从外,再无其他人,她分明百无聊赖到连个能闲语的对象都没有,又怎会将此话寻人告知,结果不成想一语成谶,竟真有人问询此信。

只是阿妩……

秦云敷只觉,阿妩如何也不会在夫君的提防之列中,于是思吟一番,还是决定如实告知。

“崇礼去了亳山。城郊以东十里,好像是去搜抓什么教徒余祟。”

光明教逃匿的余党?难不成贺筑的投名状就是这个……

周妩暗自思忖,只想他为了自己能够轻减罪名,不惜以牺牲同教弟兄为代价,当真非善类。

“嫂嫂,你留着这儿也是无聊,不如我们跟一道去亳山一趟,此地距离不远,到了晌午我们还能一同用餐。”

秦云敷想到什么,摇了摇头:“我后院还在熬着药汤,火候难掌握,既离不开人,又无法假手于人,你若挂念你兄长,便去寻他吧,只要你们兄妹二人能见上一面,此行便不算错过。”

“药汤?嫂嫂身子可是有觉不适?”

若真如此她罪过可大了,编造信件,诓着嫂嫂远途奔波,若她身子欠安还来回舟车劳顿,周妩怎能心安。

好在秦云敷摇头做否:“不是我,是你兄长,他办案时太不顾身子,当自己是铁打的一般,才来半月,就已然伤了胃,积了劳,亏得有你给我传信,不然我不来这一趟,谁看着他按时饮药调理,若再托久,不一定会致什么伤病。”

周妩闻言也错愕,她随意寻的借口,不成想竟真能对应上,但兄长身体抱恙,她自也跟着忧心,更怨怪自己乌鸦嘴。

“阿兄状况严不严重?”

秦云敷幽幽的语气,好像是在为不听话的病人倍感头疼,“若他听话,按时用药,两周期下来定能见效,我只盼案件早日结束,他也能快些收了心绪,回京后,在家更方便我为他研药调理。”

周妩点点头,保证道:“若见到兄长,我一定再向他叮嘱一番嫂嫂的苦心。”

秦云敷笑容柔和下来,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不吝夸赞,“嫂嫂还是最喜欢阿妩,比你那不听话的阿兄要可爱多了。”

周妩脸红一窘,又听嫂嫂继续催促,“好了,你若想去亳山便尽快启程,别再耽搁了,只是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还是要找人陪同才好。”

周妩回:“嫂嫂放心,容与哥哥与我同去。”

“如此便好。”

与秦云敷在衙署告别,周妩回了客栈,见容与哥哥早就在客栈门口备好马车,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默契地点了下头。

周妩坐入车厢,容与在外驾车,车轮滚滚,迎风疾驰,为了不与兄长正面撞上,两人刻意绕路,从林间野径进入亳山。

路上,周妩与容与互通消息,“嫂嫂得知的信息也不多,但从兄长的三言两语里,她知晓兄长此番寻去亳山,是为抓住一个叫做良贾的光明教余祟。”

“这就是贺筑的投名状?”

周妩点头:“想来应该是了。”

容与:“按你的猜想,此次绝不能叫他们接上头,贺筑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而良贾明显是贺筑的亲信之人。”

周妩默了默,再出口时心头竟生凛然杀意,可她到底不是恶人,只怕会滥杀无辜,更不想叫容与哥哥手上徒沾血腥。

但容与太了解她,只一个眼神就知她心头所想,即便她已作掩藏。

“阿妩想下杀手?”

她面容凝沉一瞬,而后摇头做否:“不,万一对方是友……”

“这只是最好的情况,但很多事情并不可控。”容与沉声,主动将凶恶之责揽身,“但你放心,若他真成你之威胁,我自会下手。”

周妩和他并肩坐在前辕,山风猎猎,将她额边发丝吹拂凌乱,闻言后,周妩没做声,而是偏过身子将头主动靠在他肩侧,又挽抱住他的一侧手臂,依赖似的靠近。

她闷闷出声:“容与哥哥,这趟本该是我们欢快晏晏的新婚之游,却因我而变得……并不愉快。”

“谁说的?”容与手握缰绳,并未侧过脸颊,再开口时目光依旧只专注向前,“我从来只在意我身边相伴之人是谁。好山好水,于我而言不过一方死物,无非过目即忘,但因有你陪在身侧,沿途一切风光皆变明丽,即便黑夜,也如白昼。重要的从来不是远游本身,而是远游有你。”

周妩心头震鼓两下,不由将视线转向他。

此刻正逆着光,他鼻骨高挺,侧颜优越,如经镌刻的下颚线更显锋利,但映在她的眸中,他整体却是柔和的,温暖的,令人心安的。

周妩收回视线,轻语开口:“容与哥哥,有你在真好。”

容与嘴角上扬了下:“这话,也该是我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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