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也终于开了口。
“抱歉,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和引路的人走散了,不认识路,这才来敲门的。”
门外那人似乎没感到这微妙的气氛,顶着夫妇饱含怨毒的目光,自顾自的说着。
虽然这人只说了两句话,但阮淮可以肯定,他是崔耀。
整这么一出,倒是为难他了。
“如果不愿意帮忙的话,倒也不必这么严肃,我走就是了。”
崔耀依然是毫不在意的语气,面上挂着笑意。
虽然看不清那桌上具体摆着什么,但崔耀大致能猜出来原料和品相。
他本只是看到了门边停着的自行车,便悄悄从那个店员身边溜走,来敲这家的门。
虽然冒险了点,但跟着故事原线走才没意思。他们要参与其中,挖掘出点儿什么,沿着原本的人物轨迹必然是做不到的,不如大胆些。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崔耀猜到在这种食人肉的背景下,阮淮的角色必然会接触到这些。所以看到那人吐的昏天黑地,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便有了交集。
崔耀想过是否要借此机会搭上阮淮这条线。
阮淮作为镇民,这边的能接触到一些更直观的东西,想来也能提供些有用的信息。
况且,对于阮淮那个梦境,崔耀有一个模糊的猜测,急需验证。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可太有趣了。
那夫妇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看着崔耀的思绪越飘越远。
“这位……客人。”
女人嘴角上扬肌肉抽搐着,漆黑的眸子映出门外人的样貌。
“如果……如果您……迷路,待在原地……就好,会……有……来找……您。”
女人的语调僵硬,像是某种卡壳的旧机器。
“哦哦,好,谢谢了。”
崔耀抬手,想要将门合上,那只手却愣在了原地。
他望着屋中那只逐渐溃烂的手,感受着十指传来的灼烧般的疼痛。
这地方,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是这家屋子特殊,还是所有屋子对他来说都是这样?
阮淮探头,这才真正看到了门外的东西。
刹那间,浑身冷汗直流。
他甚至不敢断定外面那个还是否算是人。血肉从那人身上一点点剥离,露出森森白骨,内脏从缝隙中涌出,堪堪挂着,在地上留下一摊血污。
如果其他人眼中的外来人是这样的,倒也不怪他们排外。
不过,这也让阮淮明白,镇民与外来人在这里,是有玄学意义上的本质差别的。
胃中的东西蠕动得更加厉害似乎在啃食他的内脏,阮淮的目光不由得转移到桌上。
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