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正发着呆,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还没看清就被抢了去。
“喂!”我条件反射地伸手在空气中一顿乱抓。
“好嘞好嘞,不闹你啦。”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双手举起名片,“艾莫,夽涧阁。。。”
“听起来像个古老的当铺,又像是卖古玩的?”我也躺在床上侧过头看了几眼,只能容下一人的床铺拥挤了起来。
“现在哪还有当铺?自然是古董商了。”他起身时顺势把我带起来,“走,咱会一会这个老板去。”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别空跑一趟。”拿起手机拨了号码,第一通没人应,隔了一会儿又打了几通,总算是有人接了“喂,您好,请问是艾老板吗?”
“咳咳,咳。是我,有事吗?”烦躁的情绪载着粗糙的沙哑传了过来。
“今天店铺开着吗?我想过来买点东西。”
“。。。”
“您还在听吗?”
“过来吧。”听筒重重地砸在座机上,耳鸣了几秒。
“走吧。”李晏穿上外套,拍了拍我的左肩,起身出门。
此地停车如此艰难,方圆百里连个加油站都没见着,要是开车到处跑就没法回家了,果断踩上踏板感受风和空气的洗礼。
“啊嗷嗷。”已不知上次屁屁挨着车座是什么感觉了,双手不自觉伸向空中,去感受天与地的距离,还是忍不住大声嚎了出来。原来自己也曾是个阳光灿烂的青少年。“李晏,我路痴,就跟着你走了啊。”我使劲伸长了脖子扯着嗓门向前方大喊。
听到后方的话语,前方座椅上的人伸出右臂,比了个耶。
夽涧阁
白底金边的店招覆满灰尘,暗藏着一丝说不出的诡秘,看了好久才勉强认出这几个字。展示橱窗里充斥了各类杂物,一个个儿的挤破了头要破窗而出,门口也是满地的箱子,玻璃门上除了手指印只剩黄灰。旁边几家店都贴上了招租的封条,只有零星几家店在硬撑。
“是这儿吗?”难以置信啊,这可是古董商啊,不是吧。
“导航确实没错,总之先进去看看。”李晏皱起眉头,警惕起来,“我先进,你站我身后。”声调极其严肃。
叩叩叩——叩叩叩——
敲了许久,无人应答
李晏推了推门,踮起脚后跟慢步入内,我紧随其后。门开了个小缝,满屋的灰尘一涌而出扑到脸上,一股恶臭霉味恶狠狠地敲击我的脑壳,每吸口气肺就快要承受不住了。我捏着鼻子捂住嘴,此时极度想逃离这个鬼地方,但看到李晏还在前面走着,这个时候退缩也太孙子了,别想那么多,绷紧每条神经,往前挪。
屋子里所有的吊灯都破了,没有一盏灯亮着,虽是白昼天,可连一丁点的光线都照不进来。狭小的空间里堆积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箱子和物件,路都没法走,只得从一个又一个物品间的间隙里踮起脚尖往前跨。
“喂!干嘛呢!”身后一声呵斥把我吓得跪倒在地,膝盖的剧痛掩盖了恐惧。
“我们进来之前敲了门,没。。。”李晏扶我之际朝身后的暗影回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就是预约的人?”
“是是是。”
“不是只有一个人吗,怎么来了俩?”她,万分警觉。
“抱歉,是我没说清楚,不过就我们俩,没其他人了,真的!”我赶忙解释,能用嘴炮绝不用武力。
“真的?”
“千真万确!”
“呼——”她四处张望,确认没有第四个人后,长吁了一口气,从一堆堆物品里慢慢显现出来。“过来吧。”说着敏捷地在箱子堆里轻盈地走到面前来。
赤着的脚背爬上一片片黄茧和裂痕,背直挺挺地立着,几近两米的身高,我们都得抬头仰望。白色的中袖t恤染上了层层尘灰和油渍,牛仔蓝背带裤像一块久经搓洗的抹布耷拉在身上。脖子上的暗色红绳格外显眼,饰物藏在衣领里,只印出些痕迹。
“不知二位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赐教?”边说边抱拳向我们鞠躬。
“不敢不敢。”礼貌的回礼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瞒您说,我们来打听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