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郤准备再台榭里为他们计议,长鱼矫乘机用戈在座位上刺死了郤锜和郤犫。
郤至说,无罪被杀,不如逃走。
郤至趁乱逃出,长鱼矫追上郤至的车子,用戈刺死了他,都陈尸在朝上。
胥童带领甲士在朝上劫持了栾书、中行偃。长鱼矫说,不杀这两个人,忧患一定会到国君的身上。
晋厉公表示,一天之中把三个卿的尸体摆在朝上,我不忍心增加了。
长鱼矫却说,别人对国君会忍心的。下臣听闻祸乱在外叫做奸,祸乱在内叫做轨。用德行来对待奸,用刑罚来对待轨。不施以教化就加以杀戮,不能叫做德行;臣下逼迫国君却不加以讨伐,不能叫做刑罚。德行和刑罚不加树立,奸、轨就一起来了,下臣请求离去。
于是,长鱼轨逃往狄人那里。
晋厉公派人向栾书、中行偃辞谢,我讨伐郤氏,郤氏已经伏罪,大夫不要把劫持的事情当做耻辱,各复其位吧。
两人都再拜叩首,说,国君讨伐有罪的人,却赦免下臣一死,这是国君的恩惠。我们两人即使死了,哪里敢忘记国君的恩德。
栾书、中行偃便都回去了,晋厉公派胥童担任卿。
等到晋厉公在匠丽氏那里游玩,栾书、中行偃就派人抓捕了厉公。
两人召见范匄,范匄辞谢。召见韩厥,韩厥也辞谢,表示,从前我在赵氏家里养大,孟姬诬陷赵氏,我能顶住没有出兵。古人有话,‘杀老牛莫之敢尸(杀老牛没有人敢做主’更何况是国君呢?您们不能侍奉国君,又哪里用得到厥呢?
闰月乙卯晦,栾书、中行偃杀了胥童。
因为民众不亲附郤氏,胥同引导国君作乱,所以《春秋》记载‘晋杀其大夫’。
次年正月庚申,栾书、中行偃派程滑弑晋厉公,葬在翼地的东门外边,仅仅只用一乘车。
晋厉公死后,晋国人拥立孙周(晋襄公之曾孙,晋厉公之侄为晋国国君,是为晋悼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