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大夫姚句耳先行返回,子驷询问他楚军的情况,姚句耳认为楚军不能依靠。
五月,晋军渡过黄河。听闻楚军将要到达,中军佐士燮便想要回去,表示,我们假装逃避楚国,可以缓和忧患。会合诸侯,不能我们能做到的,还是留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吧。我们如果群臣和睦来事奉国君,这就足够了。
栾书却说,不可以。
六月,晋军与楚军在鄢陵相遇。中军佐士燮不想作战。
新军佐郤至表示,韩地一战,惠公失败归来。箕地一役,先轸不能回国复命。邲地这一仗,荀伯(荀首没有返回跟从了。这些都是晋国的耻辱。您也了解先君的事情。如今我们逃避楚国,这便是有增添耻辱。
士燮又说,我们的先君屡次作战,是有原因的。秦国、狄人、齐国、楚国都很强大,如果我们不尽自己的力量,子孙就会被削弱。如今三强已经顺服,敌人只剩下楚国而已。只有圣人此案呢个外部内部都没有祸患,如果不是圣人,外部安定,内部必然会有忧患。为什么不放掉楚国,把它作为外部的戒惧呢?
此时的情形与邲之役竟如此相似,晋军的内部对于是否出战同样有所分歧。
无论是六卿、八卿,还是十卿、十二卿,在国事上总是难免会有分歧的,这些学识、才能都俱在常人之上的卿大夫们,也总是有理由为他们的想法做支撑。
关键在于,他们的所思、所言、所行、所举,是否对国家有所益处?最少能否不损害国家的实力?
如邲之役,明知道救援郑国会劳民损力,为了所谓的不失去诸侯和大丈夫的勇敢,一定要与楚军作战。又为了分担罪责,拉上了全军一起冒险。
而如果从各位卿大夫自身来考虑的话,在礼崩乐坏的时代将要全面到来之即,这些高高在上的卿们,是否能够在如此纷乱的时代和权力的斗争中,保存自己,笑到最后?
他们最显得愚蠢而不自知,谁又聪慧而敏达?
余观史事,每每告诫自身,不可以后人之先知,而笑前人之蠢笨。非是蠢笨,当时如是也。众生皆在其中,居于安而不思其危,行其道而不察时势。惟聪慧者,自可见其聪慧,以后事观前言,知:所谓一得一失,自有因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