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寻:“对对对……”
另一边,飞泸城
冰雪交替,冻人三尺
袁昭屋内放了四个碳炉,十分温暖。
紫绎藏在袁昭屋内房梁上,差点就要睡着了。
此时袁昭领着姜南州入了屋。
姜南州坐在蒲团上:“听闻袁将军派人去西域查老袁将军的死因。”
紫绎心想:这么直接问,人袁昭能说吗!
袁昭站于一旁,单膝下跪道:“回殿下,是,只因偶然下得知,家父生的病与一味西域毒药之症吻合。”
紫绎:……还真说……
姜南州抬眼看着袁昭,:“哦,那凶手……袁将军可有头绪?”
袁昭默了几秒,眉头微颤,似乎在压制什么:“臣……已有头绪。”
姜南州起身,将袁昭扶起,语气温和:“袁将军是个正直的人,应该知道,为了一己私欲涂炭百姓之事不可为。”
袁昭嘴角抽动,垂下的双手已握成拳:“臣敢问太子,我朝以忠孝立国,杀父之仇怎可不报。”
姜南州面色不改:“袁将军,父皇年岁已大,不过几年光景了,此后漫漫几十年,孤才是你的君。”
“父皇薨逝之时,你的仇也就报了,你只需静等即可,切莫弑君,涂炭生灵。”
袁昭忽冷笑了一声:“殿下,你既然知道我父亲是皇上下毒害死的,想必也是参与了吧。”
姜南州目光真诚,直视袁昭:“绝无此事,孤……是在查蔻儿死因时,偶然得知。”
袁昭闻言,面色骤变,怒道:“小蔻也是皇上毒杀的?”
姜南州依旧容色镇定:“不是,孤可以以性命发誓。”
袁昭敛住怒气:“今夜冰雪交加,殿下还是快回去歇息吧,臣只可答应殿下一事——绝不涂炭生灵。”
姜南州垂下眼帘,深吸了口气:“将军是她珍视的兄长,万望保重。”
语罢,出了房门。
紫绎回破庙找黎璟时,黎璟正在看着屋外出神。
紫绎拍拍身上的冰碴子:“公子,为啥咱们今夜要住在破庙啊!”
黎璟闭眼,将狐裘再拢紧了些:“别废话,说吧,他们谈论了什么。”
紫绎于是坐在黎璟身旁,甚至为了暖和贴的更紧了些,将所见所闻一一讲与了黎璟听。
黎璟听完,淡淡一笑。
紫绎托腮道:“公子,你说这姜南州就为了这么几句话,亲自来一趟,派个手下不就好了吗?”
黎璟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关系姜国边境与馥都的大事,当然要亲自去才有诚意。”
紫绎往火堆挪了挪:“那公子你,就为了听这几句话,还专门跑一趟,属下一人来也行啊。”
黎璟拍完了尘土,转身走上马车:“走吧,去见袁昭。”
紫绎:“……”
到了袁昭府邸墙外。
紫绎将头钻进马车:“公子,我们怎么才能引袁昭一见?”
黎璟看着紫绎眨了眨眼睛:“你翻墙进去啊,就给袁昭说:令尊的事,我知道了,请他上马车一叙就行。”
紫绎领命,翻墙去了。
黎璟摩挲着腰间银月佩,面上渐起一层捉摸不定的意气,他知道,接下来要干的事,便是层层诛心,将他国之将收为己用。
一声铁靴落地声,黎璟在车中缓缓道:“袁昭将军,好久不见。”
袁昭一把将车门打开:“是你?黎国质子?”
黎璟噙着笑:“没错,正是在下。”
袁昭进了车门,坐于黎璟对面:“你知道我父亲的事?”
黎璟:“是,令尊乃当世的英雄,却死在自己效忠之人的阴谋中,着实令人唏嘘啊。”
袁昭眉头一紧:“你如何得知?”
黎璟叹了口气:“我有一位朋友,在西域游历时,得知贵国司风禾买了天下仅剩的一株茵樨回国,称是为贵国皇上治病。”
“可我这朋友,也是精通医术之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毒药岂有治病之理。”
“再过了一年半载,便听闻姜国死了两位名将,我这朋友再一打听,便可确定这两位将军的死,皆是茵樨手笔。”
袁昭垂眸,一片沉寂:“你究竟想说什么?难不成想让我叛国?”
黎璟忽笑了起来。
袁昭:“公子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