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绎未曾理这老妇,在陆云杉耳边轻声道:“这灯火通明必有蹊跷,还请陆小姐小心为上。”
陆云杉回头对红绎道:“今日多谢红绎姑娘了。”
语罢,便径直往侯府内走去。
红绎上马,远远的看着陆云杉,单薄的身影却好似有万重力量,明知前路艰险却无畏惧,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只愿这陆云杉能从这艰险中杀出一条血路。
待到陆家众人目送红绎消失在夜色后,陆年夫妇二人的算盘再也藏不住了。
陆年看着陆云杉,挥手对家丁道:“来啊,将这病秧子给我带回偏厅。”
陆云杉将目光锁定在来拿她的家丁身上,道:“休的碰我,我自己去。”
家丁只觉这目光看的人发怵,只得立在原地,不敢前又不敢后。
陆年夫人看到此景冷哼一声道:“容你在府外装腔作势,待进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云杉懒得理她,也冷哼一声,便踏入了侯府。
到了偏厅,两边廊上皆是执杖家丁,陆云杉有些疑惑,忠义侯乃武将,与自己父亲年岁一般大,虽是年老,但也应有府兵护卫,怎的,全是家丁婢女。
未及细想,陆年二人已于堂上坐下。
陆年夫人道:“本想留你条贱命,谁知你竟敢逃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母亲嫁妆在何处,我可劝说老爷,留你一命。”
陆云杉看着抬眼看着这毒妇道:“若我不说呢。”
陆年嘴角一颤道:“那你的命,便丧于今晚了。”
陆云杉背过手踱步于厅中:“好歹我也是贵女,你就这么杀了,如何与我父亲昔日的军中好友交代,如何给三皇子交代。”
陆年仰头大笑道:“你父亲的旧交好友,死的死,辞官的辞官,至于三皇子,出身卑贱,和你一样是个病秧子,自身都难保,你还指望他!哈哈哈哈哈,你不过是只蝼蚁,我要你死,你便不能多活。”
陆云杉一声冷哼道:“那你便试试。”
陆年敛起笑脸,对两旁家丁道:“给我乱棍打死。”
陆云杉看这两旁来人,不过二十来个,待到近身时,一个闪避,踢向一人后腰,痛的那人直不起腰时,再接过他的棍棒,不过须臾间,便将一众家丁打得吐血的吐血,晕倒的晕倒。
陆年二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快快快,来人,都来,把她给我乱棍打死。”
却不知说些话时,陆云杉早已绕到她们二人身后,一根长棍抵着他们喉咙,两头由陆云杉紧紧抓牢。陆云杉在她们头顶高声道:“不知今晚,二叔二婶死在这儿,可会有人过问。”
陆夫人脸色发灰,咬牙切齿道:“你敢,我……我可是有娘家的人。”
陆云杉笑道:“如今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怎知我不敢。”
语罢,一撇刀光自陆云杉眼底闪过,低头只见陆年从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反手便向陆云杉刺来,陆云杉随即一个握棍抬手,径直痛的陆年夫妇二人晕了过去。
随后,陆云杉看着厅中一众手足无措的仆从婢女。
道:“这夫妇二人对我尚且心狠,想必平日里,你们的日子也不容易,如今天已渐亮,我准备捆了这猪狗不如的二人去官府,若有人愿随我去指证他们罪行,待这二人伏法后,他们的财务,尽可分了去,可有人愿意?”
见众人还是踌躇不前,面面相觑。
陆云杉又道:“此次出逃后,我已失忆,你们从前对我做过何事,我通通不记得了。”
语罢,家丁婢仆“愿意”声四起,遂按陆云杉吩咐,拿着麻绳将这昏迷的二人捆的牢牢的,押去了官府。
翌日,忠义侯府二房的丑闻便传遍了都城。
黎璟坐于塌上饮着汤药,听红绎汇报完整件事后,眉头舒展的笑开了花,连带着喉中的汤药也呛咳了起来。
红绎连忙接过黎璟的汤药道:“来人,快请大夫。”
黎璟抬手道:“无妨,我只是觉得这消失一年的陆云杉,如今可真有意思,不过几个时辰,便收拾了那陆年夫妇。”
红绎躬身道:“皇子说的是,陆小姐胆识韬略具备,不愧为三皇子妃。”
黎璟笑容骤然结冰:“三皇子妃?即使她在这都城活了下来,日后与我去姜国,也定然要死,我要办的事,容不得半点错。”
红绎一个愣神,随即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