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话,哪有兄长还在弟弟便越俎代庖的事。”那年纪大的妇人拍案说道。
紫衣男皱眉看着这夫妇二人:“是啊,兄长还没死呢,只是失踪,若是兄长归来后,得知你们夫妇二人将他唯一血脉陆云杉,给虐待致死,他可会放过你们?”
黑衣男与夫人相看一眼,眼中浮起一抹恐惧,转瞬又道:“家中式微,我不过想她说出,她母亲那百万两嫁妆在何处,好补贴家用罢了,再说,她还在后院,没死呢。”
紫衣男又是一声轻笑:“那也差不多就这几日了,我不管你们如何对她,只是这爵位,你们若抢,就莫怪我了。”语罢,转身离开,空留一物各怀鬼胎的人物。
程蔻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抬眼望了望这府邸布局,沿着房檐逃了出去。
刚落地,便听闻前方似有打斗声,定睛一看,一黑一蓝两人扭打在一起,地上还有一白衣男子,捂着胸口,卧倒在血泊之中。
白衣男子嘴角挂着血丝,噙着笑对蓝衣男子道:“洛旷,我一个天年不永之人都值得你数次暗杀,大皇兄还真是不信任他自己的能力啊。”
此时洛旷大声道:“大皇子殿下德才兼备,杀了您,只是因为他不想和一个娼妓之子有血脉亲缘罢了。”随即洛旷一剑将黑衣护卫心口刺穿。
解决了最后黑衣护卫后,洛旷拖着剑向白衣男子逼近。
程蔻战场杀敌虽从不心软,但生平最见不得不平之事,当即一个箭步冲向前,一脚踢向了洛旷的心口。
洛旷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出一丈远,自嘴角流出一点血丝,抬眼看着程蔻眯了眯眼道:“忠义侯的独女,陆云杉,我竟不知你有如此功夫,不过今日,你和黎璟谁也别想活。”
随即便挥剑向程蔻而来,程蔻未执兵器,借着右边树干腾空而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到了洛旷身后,一个劈击打向了洛旷的后脑,洛旷随即倒下。
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看着程蔻,瞳孔微张,有些诧异道:“我竟不知陆小姐有如此武艺,一招便可杀敌。”
程蔻转身看着他:“陆小姐?忠义侯又是哪位侯爷。”
地上的白衣男子突然笑了起来:“只听闻自忠义侯虚云山一役失踪后,他的孤女陆云杉便也像失踪了般,躲在侯府终日不出门,外界都传是旧疾复发,可没想到这疾如此严重,连我都不认识了。”
程蔻哑然,回忆起醒来后发生的一切,被关在举手可破的木牢,还有那群人争抢的侯爵位,虐待、独女,陆云杉?自己大婚之夜饮下毒酒……自己明明是程蔻:“我是陆云杉?那程蔻呢?”
白衣男子面上的笑容缓缓凝住,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嘴角又挂着笑道:“三日前,姜国君王早已宣告天下,姜国第一将军程蔻薨了,逝于新婚当夜,一杯毒的酒。”
程蔻听完后胸口一痛,仿佛心头血逐渐枯竭般,她捂住心口,眼前一黑,倒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侧。
随即白衣男子身后一众二十人的暗卫赶到,为首的紫袍男将他扶起后,下跪道:“三皇子,属下救驾来迟。”
白衣男子便是这黎国三皇子一黎璟,虽然是皇子,但却体弱多病,天年不永,且有个娼妓的生母。因此,二十多年来,饱受各皇子的欺辱。
黎璟看着倒下的陆云杉道:“你却是来迟,好在有本王的未婚妻。”
紫袍男抬眼看了一下面前倒下的瘦弱女孩,有些诧异道:“传闻中心疾复发,一年未见的陆小姐,如今怎么这副打扮,还与三皇子出现在一处?”
黎璟正色道:“这其中自是有些阴司勾当,紫绎!将这陆云杉一起带回府,毕竟救了本王,将她好生照看。”
紫绎躬身道:“是。”
夜雨潇潇,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沿照在程蔻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又是陌生的环境,自己身上破烂的衣物已被换成一套青衫,刚落床,门外守夜的人便闻声开门进来:“属下红绎,参见陆小姐,请您先用膳,属下去通传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