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恩真诚微笑的时候,总是能给人温暖的感觉,他说:“我对待朋友,追随者其实都一样,你可以去问我的人,每次有好东西都是雨露均沾,谁都不会落下,你们也留着吧……”
他起身离开,瞥见面前的东西,继续说道:“算是茶水钱。”
若尔丹布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肯恩掀开营帐,跟外面守着的西昂和易罗娜打了个招呼。
但是他没有走多远,便听见自己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马哈鲁先生!请等等我!”
肯恩转过来,看见易罗娜正在奔向自己。
她是个活泼的孩子,视之眷顾者,眼睛清澈干净,对人对事都很坦诚,也是风岩部落未来的继承者,被叔叔伯伯们细心培养着。
易罗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阿妈和西昂叔叔们都再三嘱咐过——马哈鲁先生日理万机,平时不要再随便去打扰。
所以她现在只会去找麦格姐姐玩耍,听她讲些南疆贵族和城邦之间的有趣故事。
易罗娜将一个珍贵的木盒送到肯恩手中。
她看见肯恩眯起眼睛盯过来,立刻紧张地解释道:“您……您放心,这是阿妈让我给你的,绝对不是我胡乱来的哦!”
肯恩蹲下来,再三确定,也没有看到撒谎的迹象。
易罗娜快问快答,然后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地内,西昂叔叔就站在门口等待,没有靠近,似乎还在为当初冒犯的事情感到抱歉。
你与风岩部落的外交等级提升,双方的友谊根深蒂固。
肯恩的言行得到了若尔丹布及其族人的认可。
他将手里的木盒打开,发现是颗干瘪的果子,但是散发出来的味道和淡淡的魔法余韵,都在说明这东西并不简单。
物品:启蒙之果
品质:传说
描述:风岩部落时代守护的秘密,产量极少,能够激发体内的潜能。
肯恩瞪大了眼睛。
他记得若尔丹布曾经说过:
风岩部落前往红枫高地是要寻找盟友,而他们建交的底牌,就是能够激活天赋的东西,他们族人各自的能力,也就是某种眷顾,看来都是面前这种果实的功劳。
肯恩呼出一口气。
突然明白过来,刚才若尔丹布其实也在考验自己。
那些试探和解释,其实都在检测自己是否表里如一。
肯恩将桑顿卡亚的追随者们拉到了角落里。“先生们,我擅自做主,帮你们挑了点好东西,都戴上试试吧。”
奎玛和洛嘉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心想战旌果然没有把自己忘记。
防具:筋骨内甲
品质:珍品
效果:力量+15%抛掷、射击精准度+15%
描述:由韧性极佳的野兽筋脉制成,能够增强矛手们的精准度及力量。
奎玛将东西套上,隐藏在盔甲内部。
他拿出肃修,尝试着拉开弓弦,确实比原来要轻松许多,太高手臂冲着远处射出弓箭,破空的轻吟声比平时还要悦耳,稳稳地击中山头的一颗雪松。
“嚯,技术有长进啊兄弟。”
朗兹看见远处落下的积雪,不由得赞叹一声,毕竟这起码是四百步开外的距离了。
肯恩点点头,却有语重心长地说:“弓箭是我带你练习的,我必须承认,你在远程攻击方面展现出来的天赋令我惊讶……”
奎玛听见战旌的表演,低头行了个礼节。
肯恩却没有继续往下延伸,而是说道:“但我们未来的敌人更强,你也必须要继续成长,那根战矛是传说级别的武器,跟我斧头一样,你明白吗?”
武器:齐垭的幕雷
品质:传说
描述:旧闻里令人敬畏的雷沼,只有沐浴过毁灭,才能在敬畏中迎来新生。
捺萨和苏塔两兄弟的遗物,一把劫掠来的战利品。
原本是南疆赠送给北境某位战旌的礼物,却和诺伦的雪崩一起被肯恩获得,那把双手重斧现在就抗在朗兹的肩膀上。
奎玛听见这话也惭愧地低下了头。
从安贝拉冰港战役,到昨晚击杀狩堕首领的血战,朗兹能够为团队做出的贡献越来越来,现在战旌又给他配备了坐骑和盔甲,未来可期……
反观自己,除了能帮忙训练射手以外,好像也没有突出的作用。
战旌接下来的旅程越来越危险,面对的敌人一个比一个强大,回想起在暗杀码头经历的事情,做自己好像已经开始拖累战旌的脚步。
态度:低落自责
“嘿,抬头,奎玛。”
肯恩觉察到追随者的情绪变化,出声将他唤回现实:“你应该知道,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说实话,你们的成长速度放在任何一个部落里,都是能够惊掉下巴的,我很骄傲,所以也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你们来守护。”
奎玛稍显宽慰地露出微笑。
他也很诚实地交代:“那柄战矛,我使用过,但每次投掷都会让我感觉心力憔悴,我似乎有些配不上它,随时都会把我抽空。”
肯恩心里很清楚原因。
奎玛接触魔法亲和的时间太短。
他是北境村庄里长大的普通人类,和刀斧队的瓦雷里不同,他以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更宽阔的世界,也不具备巨裔那种藏在血脉里的特殊能力。
他能跟上自己的脚步,已经是勤奋到令人绝望了。
作为领导者,你的野心和能力决定了追随者的上限,所以你有义务引导他们踏上新的台阶,去追逐更高远的目标。
壮硕的战马给他注入了一分淡定。肯恩用手抚摸骏马脖子上的肌肉,环顾交叉路口找清方向。往东的路通向雄都,那里有高耸的城墙和数不尽的士兵。他们需要什么预警?不用想,无论是什么样的污秽魔法,什么样的雾中怪物,都不可能伤及雄都的石墙铁壁。南边不远处就是黑文海崖,他的家。就在刚才,他还可以看到粼粼的屋顶和排排的船桅。镇子身后是宽阔的田野,骏马能载着他在上面尽情奔跑。
肯恩曾在那片绵延的丘陵上策马奔腾不知多少个日子,沿着白岩悬崖追赶入港的帆船,让海风里的盐粒粘住自己的头发,在无拘无束的自由中欢呼雀跃。他从来不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他的盗窃还不至于被流放到内陆。他只是借用马匹,每次郊游以后都必定物归原主,马儿最多只是疲惫,绝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