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口水都擦干净,先生们。”
肯恩出现在奎玛和洛嘉身旁。
“咳咳,老大。”
“马哈鲁先生。”
“头儿。”
营地看守都向肯恩致意,同时也有壮汉拖着沉重的货车往中间的空地里走。
风岩部落的成员们也都被吸引过来,麦格和易罗娜都站在外围,好奇地朝里面张望。
与此同时……
古扎帕尔的仓库洞穴被人敲开。
工匠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数名北境面孔壮汉挡住了太阳,饱经风霜的脸颊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为首的是瓦雷里·契。
他清清嗓子,表情严肃地问:“咳咳,古扎帕尔·埃斯特拉达?”
匠人有点紧张,因为客人们都带着武器。“额,是……先生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瓦雷里没有说话,而是转头跟几个士兵点点头。
刀斧队成员们把匠人护到旁边。
古扎帕尔贴在墙壁上的瞬间,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遭遇了抢劫,但是仓库里现在空空荡荡,兽笼里唯一珍贵的宝贝也被肯恩带走了。
又有什么强行入室的意义呢?
士兵并没有伤害古扎帕尔,只是沉默地将一箱箱的东西搬进了空荡荡的仓库。
他们动作很快,而且秩序井然。
瓦雷里专门贴身保护,避免有些动作碰伤了这个瘦弱的家伙。
直到最后一箱东西被摆在了中央,房间里已经没有多少能够站立的位置,士兵们也没有深入甬道内部到达兽笼或者仓库。
他们很有秩序地退了出去,就跟刚来的时候一样。
瓦雷里阔步来到包皮铁箱旁边,拔出手中的重刀,转过来盯着工匠。
古扎帕尔瞪大眼睛,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瓦雷里并没有伤害他,只是确保工匠有在看便蹲了下去,挥舞重刀干脆利落地弄断了锁,瓮声瓮气地说:“额,这个钥匙弄丢了,其他都能打开的……”
瓦雷里说罢,掀开了箱子,里面装满了铸币和金银器物。
古扎帕尔的眉毛都要飞到头顶去了。
“马哈鲁先生让我来的,”瓦雷里点点头,像是交代完毕。“这些是后续支付的酬金,如果还有好东西的话,你可以去安贝拉冰港,找这个名字。”
壮汉将盖有火漆的信件交给他,然后便和门外的士兵一起离开了山洞。
古扎帕尔将门关闭后,很久都没有缓过劲来,望着周围满满当当的的皮箱子,略微估算了代表的财富总额,呼吸都开始急促了……
他低头打开信件,里面只有一张压印卡纸。
“肯恩·马哈鲁……”他读出正面的名字,又将东西反过来,读出另外的名字。“昆尼·潘迪斯。”
……
肯恩站在货车上,掀开板盖,暴露出成批的护甲。
他向围观的同伴们宣布:“先生们,最近都辛苦了,我们结伴旅行到现在,也算是积累了一点点微薄的资产,这批护具能够更好的保护你们,按照职位排列,都给他分了吧。”
营地内的士兵们都高兴疯了,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欢呼。
马阿姆营地内的其他势力也都走出来观望,以为有什么盛大的节庆活动呢。
风岩部落的守备们都看得双眼泛光,羡慕的同时,却也都默默地回到了各自坚守的岗位。
肯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其实是故意考验自己的盟友,也是替锡蒂筛查同盟。
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风岩部落除了个别人思想较为偏激以外,内部非常团结,在若尔丹布的带领下,都在为自己同胞的未来奋斗。
没有嫌贫爱富,互相出卖的可能性。
西昂和其他副官们都刻意地远离广场,他还叫走了易罗娜,怕自己的人没有控制住表现出羡慕,这样会让战旌感到难堪。
肯恩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他让士兵们带着另外一车防具来到了战旌营帐。
肯恩很顺利地见到了若尔丹布,就跟上次夜谈一样,对方用珍贵滋补的酒水招待自己。
他也表明来意,要将外面的防具送给风岩部落。
若尔丹布却微笑着表示拒绝。
这位慈祥的长辈似乎能看穿人心,也能坦荡地讨论起部落的现状:“我们虽然居住在北面的偏远地带,也确实过得朴实简单,可我们从来不去羡慕或者觊觎朋友的财富。”
若尔丹布将肯恩的杯子蓄满。
她继续说:“我发现了,您总是会从其他方面汇报我们的善意,我猜您肯定认识锡蒂战旌,害怕我们之间的友谊会影响到锡蒂战旌的判断。”
肯恩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迎上她的眼神。
若尔丹布算他默认,笑了起来,然后继续说道:“马哈鲁先生,到了红枫高地我们便会分开,或许这辈子也没有再见的机会啦。”
“呵,倒不必如此感伤。”
“不是的,马哈鲁先生,我们珍惜您的友谊,也很欣赏您的品质。”她望着茶水里的涟漪。“您刷新了我们对于南疆面孔和佣兵的印象,这很重要,而且您也不用有丝毫负担。”
若尔丹布的话里没有绑架。
这位慈祥的领导者正在认证地开解肯恩的心结。
既然双方把话说开,接下来的路程里,也能够轻松许多。
肯恩释怀地笑出声,对上若尔丹布的目光,发现这位老太太的笑容确实很温暖:“从特文村到马阿姆营地,每次迎战狩堕的时候,你们也会有人受伤,武器和防具的损耗也很巨大。”
他看见对方想要开口,直接抬手打断。
肯恩继续说:“既然您也说了,珍惜跟我的友谊,不希望用这东西绑架我,那就该听我的。”
若尔丹布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