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国,到处攻伐,留下一个暴虐残忍之名不说,逼得各地百姓争相逃亡吾齐地,吾齐国借地势之便,于东海之巅坐收渔翁之利,不仅吸纳了诸国逃难流民,还接纳了诸多富商巨贾。”
“吾齐国国力如此之盛,百姓如此之众。可秦王政,他自比三皇五帝,俾睨天下,并不将吾齐国放在眼中。”
“攻打齐国,竟然只派了王贲率十万之众就来攻打吾齐国,简直是欺人太甚!”
“古曰,骄兵必败。秦人如此自负,可吾齐国也不是羸弱之国。”
田横却道。
“秦人虽骄横,可自有其骄横的道理,单凭此点,并不足以作为取胜之机。”
“秦国如今战意正锐,且秦王和秦将王贲都居功自傲,自以为是,虽不将吾等放在眼中,这虽然面前算的上是秦国劣势。可是秦人善战,素有一人敌五之说。”
“吾以为,吾齐也当效仿秦国战法,以军功授爵,鼓动吾齐人。”
田儋看向田横,眼中不乏欣赏之色。
“横弟所言不错,可此事,需向大王禀告。否则,吾等所为便是……”
剩下的话,田儋未说出来,他只是瞪着眼睛,望着田横。
田横垂下头。
田儋双目如炬,他望着远处雾霭变幻,内心有什么东西在翻腾。
西边,如血残阳渐渐融入暮色。
城墙之上,弓箭斧钺在湛蓝的浓雾之中闪着程亮的锋芒。
齐国将士们个个套上了崭新的战甲,每个人将心提到嗓子眼里,手紧紧握着斧钺的杆。
城下滚动的黑水,最终在广袤大地上凝固为一个个黑色方块。
视线越来越昏暗,不一时,秦军之中,便亮起星星点点的黄,在一片浓黑之中闪着亮光。
在残阳的照映下,田儋身着银甲,大手摩挲着腰间配剑,面色悲怆。
“若齐能变法,早就变了,如何又需要等到今日。”
田横听了,无言的望着仲兄田儋。
“报将军,大军已筹备完毕。”
田儋听了,喜色露在脸上。
兵,他如今有兵了。
田横见田儋先前就对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今又对着十万王贲所率精锐全无惧色,不由得好奇。
“仲兄如此沉着,莫不是早有退敌之策?”
田儋昂首挺胸,流露出自信之态。
“此次,吾等要让秦人知道吾齐人不是易欺之辈!”
田横急了。
“仲兄究竟有何妙计,速速说与横弟,也好教横弟宽心些。”
田儋这才道。
“秦人自以为是,他们显然是忘了。吾齐国,虽然地狭,但是人稠。平原城中,百姓便有十万之众。”
“吾等今日将十六岁至五十岁,但凡能拿动斧钺刀剑之众全数集结起来,用作前锋,于平原城前抵挡秦人。吾已请得大王由临淄城发五万精锐,由田广率军迂回行军,从后面偷袭王贲,前后夹击,势必能包抄王贲。”
田儋说着,神采飞扬。
田横听了,不由得对其堂兄大为赞赏,心悦诚服做了一拜。
“仲兄果然妙计,弟佩服之至。王贲势必不将吾等放在眼中,如今又正是骄横自满之时,万万想不到,吾齐国还有仲兄在背后运筹帷幄。此战,必让王贲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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