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就被人气的没有吃饭,又在床上当死尸,躺了这么久,早就饿的两眼昏花了。
再不吃点儿东西,恐怕得死在衙门里。
一边往嘴里塞着烧饼,一边把剩下的一个往袖子里搁。
等到她赶到衙门的时候,恰好碰到从里面出来的老张。
“哟,小林,你这是什么打扮?”老张,好长时间不见林年年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觉得对方忙的要死,但却不知道在忙什么。
今日一见衣衫凌乱的林年年,不由得乐了。
“你这袖子里是什么?怎么还带冒气儿的?”他将人拦住,上下打量着。
林年年被烧饼噎得翻白眼,拼命的扯着老张的袖子凑在他耳边嘶吼:“老张…水!”
“水倒是有。”老张掂了掂腰间的水袋子,有些为难,“可这水被我喝过了。”
虽说同僚之间不讲什么忌讳,尤其是干他们这行的。但林年年到底是名女子,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带一些分寸。
可哪知,林年年一把从他手里把水袋子抢过来,对着自己的脸扑通扑通乱灌。
水顺着脸流进脖子里,老张看傻了,只觉得今天的林年年有点不正常。
凿了凿胸口,林年年好不容易将嘴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大人来了没有?”
林年年拽住老张的一角,把水袋往他怀里一塞。
老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表情有些古怪:“林年年你是不是睡傻了?”
“新到的知府大人下午才上任,这才晌午头上你着什么急?”
仿佛是考虑到自己的表情太过凶悍,老张贼眉鼠眼的凑过来,嘿嘿笑道:“你也不用太心急了,整个衙门里,县太爷就有咱们几个宝贝疙瘩,虽然说你今日迟到,但也构不成什么大问题。”
“反正新任知府还没过来,大人是不会怪罪于我们的。”
有道理!林年年见他总算说了句人话,跟着点了点头。
“不过嘛…”老张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幽怨,“我今日来的早,还没来得及吃饭。不知道…”
“给你给你都给你!”林年年从袖口里掏出剩下的一块烧饼,嘴巴扁了扁。
这东西是她打算在王知晖训话的时候吃的,原身犹记得当年县太爷上任时的情景。
正值夏末,秋老虎热的厉害。
县太爷在阴凉处,大刀阔斧的坐着,吐沫星子横飞,在那里说些有的没的。他们一帮小衙役在太阳底下都快晒成了人干儿。
那时候,原身饿的头晕眼花,差点儿支撑不住。
林年年可不是原身,她可不会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这位新任知府大人重复一遍这样的噩梦。
老张欢天喜地的接过饼,收到了袖子里,跟林年年勾肩搭背:
“我跟你说,这位新任的知府大人可是京城里的殿试的前三名。”
“那是见过陛下的人!要是我们老张家出这么一位,祖坟上都冒青烟儿了好吗?”
林年年嘴角抽了抽,没有将自己已经见过王知晖的实话说出来。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林年年突然感觉到一阵芒刺在背,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