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郑重的将那封信双手交到严承怀手上,赵月荣的神色有些黯然。
“本大人会如你所愿,在行刑之时给她换上一杯假死的药酒。”
严承怀将信收入怀中,没理会赵月荣眼中簇然出现的两簇火光,侧过了身子:“刘璋辉本就该死,嫣儿协同官府破获官商勾结,便算作将功折罪。”
“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该谢老天让你们命不该绝!”
严承怀正色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挑:“只,这奉城便没有了你们安家落足的地方,倘若被官家捉住,便是没入贱籍,也同旁人毫不相干!”
“大人放心。”赵月荣又柔柔的福了福身,“奴老家中还曾有几亩田地和一些家产,这些东西我早已经变卖,足够支撑我二人寻一处地方隐姓埋名。”
“最好不过!”严承怀一眼未瞧,只轻飘飘落下一句,衣袂成风,林年年再看时,人已经走远了。
“愣着做什么?”他在前面遥遥唤道,似乎时不满意林年年磨磨蹭蹭,好看的剑眉已经皱起来。
林年年“唔”了一声,算作答应,瞅着赵月荣,身子却没动,反而道:
“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
严承怀看不出来,可林年年却再清楚不过,能让对方为彼此豁出性命,恐怕不止“金兰”这么简单。
“大人…”赵月荣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苦笑,“能瞒一刻是一刻吧…”
左右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不差这一时一刻。
对她来说,同那人朝朝暮暮便已是最好的结果。
林年年点点头。
这样也挺好的。
“她就在里面,方才应当是受了些惊吓,你进去瞧瞧,说不准能让她放宽心。”
“我省得!”赵月荣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林年年点头,敢在严承怀不耐烦之前,赶紧走了。
“慢的要死,不晓得他们怎么会让你当了仵作。”严承怀不晓得林年年同赵月荣说了什么话,只看到林年年焕发的神采时,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抱怨道。
林年年倒没跟他计较,她现在心情好,连带看着严承怀也顺眼了许多。
“今日大人倒承认了我是个仵作呢。”林年年看他,眼睛弯成了月牙。
严承怀有心想要嘲讽,在看到林年年脸上的神情时,又将话收了回来。
“不早了,假若你再在这里耽误,刘昌平他们就快明白过味儿了。”
严承怀难得和颜悦色提醒,林年年也懂见好就收,赶忙道:
“我省得…”
…
刘昌平在胭脂铺子附近的小路上埋伏了很久。
此时月黑风高,乌云遮月。
守了半天,却没见到一个影子,刘昌平不由得心里直犯嘀咕。
他总觉得这走马上任的钦差大人不靠谱可碍于人家的身份,却只能乖乖照做他的命令。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影过来,这就不得不怀疑严承怀的判断是错的了。
一旁的李知府不比他好到哪去,这个时辰,两人本来应该在家里大睡特睡,何至于跟个乞丐一样在这里蹲点?
两人都是怨气冲天,根本不晓得马上便要大祸临头。
正待无聊间,天上不知谁放了个烟花,两人正待细看,一大批黑压压的影子瞬间将两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