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阙笑了笑:“你若是衙门里没有事可忙,只怕是早就过来了。
否则,你就不怕我和叶都尉两个人相看两相厌,彼此都觉得尴尬么?”
杜若哭笑不得,在这件事上,宇文阙还真说中了,如果不是被那个河流筑坝的事情绊住,她的确早就过来了。
经过了昨日解毒的事情之后,虽然对于宇文阙这个人,她也还是有一肚子的问号,但至少对于他的意图时好时坏,立场是敌是友这种方面,已经有了新的结论。
既然是友而非敌,宇文阙又对叶远舟算是有了救命之恩,对人家横眉冷对很显然是不合适。
叶远舟也有叶远舟的骄傲,她肯定是想要过来帮忙和稀泥的。
杜若正要说什么,一个婆子来到客堂门口,行礼道:“二位大人,酒菜都已经备妥了,都尉请二位移步过去用饭。”
叶远舟平素是一个不太讲究吃穿这些东西的人,吃东西很简单,能够果腹就好,其他就都不怎么追求了,因此都尉府的厨子空有一身的好厨艺,却很少有发挥的机会。
这回他要设宴款待宇文阙和杜若,倒是给了府里厨子一个好机会,能够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精湛厨艺,忙活了半天,张罗了一大桌子丰盛菜肴,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叶远舟换了一身月白长袍,头戴小冠,加上今日还没有完全恢复,脸色微微有一点发白,原本浑身的气势稍显弱化,倒像是个面如冠玉的翩翩贵公子。
他端坐在主位,见宇文阙和杜若进来,便立刻站起身来,十分郑重地抬手向两个人作揖:“叶远舟在此等候两位恩人,谢两位恩人救命之恩!”
宇文阙也冲他拱手行礼:“叶都尉客气了。”
杜若连忙回礼:“叶兄若是这般郑重,那之前你救我的恩情,我是不是也要参照这般规格来加以答谢?”
“那便不必。”叶远舟对她笑着摇摇头,“二位请坐。”
三个人落座,叶远舟端起面前的茶杯,对宇文阙说;“叶某习武之人,向来喜欢直来直往,不爱绕弯子。
之前国师说我体内尚有残毒未解,叶某并没有讲这一番话听进去,甚至疑虑颇多,之后毒发,承蒙国师不计前嫌,仍愿意替我施针解毒,令叶某惭愧不已。
今日虽然不能饮酒,叶某愿以茶代酒,请国师谅解我之前的冒犯。”
叶远舟之前对宇文阙的防备和抵触都是写在脸上一样,从来没有藏着掖着过,这会儿承认自己先前的偏执与不信任,并为此表示歉意的态度也很坦荡。
宇文阙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介意,也随着他一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