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坐了都尉府的马车,一路马车来马车回,你又哪来的什么腿酸!”
杜直一看这个可怜没装成,嘿嘿讪笑:“我腿酸是真的酸,不过确实与去校练场那一遭无关,是我师父太狠了,一点都不肯手下留情。
我今日还得帮您盯着叶都尉的情形,他不回来,我也不敢走,毕竟打从早上他出了门,我这一整天都没见到过他人,到底他什么情形,我也说不上来。
我可真的不是因为都尉府比咱们吃得好,所以才留在那头迟迟不回来的!”
杜若被他可怜巴巴的样子逗笑了,冲他摆摆手:“你今日也辛苦了,杜曲那儿有些蜜饯果脯,你去找她讨一些做零嘴儿吧,吃过就早点歇着,明天还得给我在都尉府好好留意着!”
“好咧!”杜直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一听有零嘴儿,立马腿也不酸了,谢过了杜若之后便撒腿就跑。
杜若等他走了之后,才又缓缓叹了一口气。
叶远舟一大早让杜直跟着宇文阙白跑这一遭,哪里是怕宇文阙不认路啊!
宇文阙的确是初来乍到的不认识路,可是他不认识路,难不成那都尉府的车夫还能不认识路不成?
这家伙分明是在刁难宇文阙,故意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拒绝宇文阙跟随自己同去的提议,而等到最后关头才让把守的兵士赶人,无非是想让他负气离开才好。
而叫上杜直陪着宇文阙一起,应该是怕宇文阙在离开校练场之后又到别的地方去不知道做些什么,完全对宇文阙的行踪脱离掌控也仍旧是让叶远舟不踏实的事情。
杜若想了想宇文阙今天莫名其妙跑过来,又跟自己下棋,下过两盘棋之后便径自离开,不知不觉又坐回了棋盘跟前,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杜若还记得宇文阙说他还要来拜访的事情,于是一大早就叫人给杨刺史捎去了信儿,说她今日在家中恭候国师大驾,就不到衙门那边去了。
她这个司马本来也是个没有什么具体事务需要操心的闲职,因为杨大人那边答应得也十分痛快,告诉她安安心心招待好国师,这就比什么都重要了!
吃过早饭没多久,宇文阙果然就来了。
看这个时间,应该是叶远舟又去了校练场,这一次宇文阙学聪明了,根本不跟他去白跑一趟,直接就过来找杜若。
杜若也早早就摆好棋盘,等着宇文阙再与自己下棋。
可是今日宇文阙却对下棋这件事没有了半点兴趣,直接叫人把棋盘收了,甚至反客为主打招呼司马府的下人准备茶点,他与杜若坐在亭子里聊起了医术和药材那些东西。
聊这些杜若可要比下棋更在行,虽然父亲杜仲对医术毫无兴趣,并没有继承家里的衣钵,但是从小到大在祖父身边那些年,杜若也是耳濡目染,比一般人还是要更精通一些的。
再加上祖父对她这个孙女青睐有加,将医书和手札都传给了杜若,这些年来杜若出于兴趣,看着玩儿,倒也稀里糊涂又精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