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知道叶远舟打从骨子里不信任宇文阙。
他作为一名武将,本就对玄学数术那些东西都不屑一顾,更何况这个宇文阙虽然面相上看不出与中原人有什么不同,却偏偏对蛮人的草药甚至淬毒解毒那些都了解颇多。
这就不能怪他对宇文阙处处防备了。
所以杜若很怕万一这几天里,叶远舟真的出了什么状况,他又因为对宇文阙的偏见而犯起了轴,明明有事也假装没事,就为了印证宇文阙是错的。
又或者干脆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发生,他都会觉得是宇文阙做了手脚,两个人若是因此而起了纷争,那就不好了。
因而,她不得不让在都尉府学本事的杜直顺便帮忙盯着点,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是叶远舟和宇文阙起了什么争执,就立刻回来告诉自己。
到了晚上,天都黑了,杜直才从都尉府回来,回来的时候饭都吃过了,那不急不忙的样子,把等了一天消息的杜若气得忍不住拿折扇敲了这小子的脑袋。
杜直被敲得龇牙咧嘴,委屈巴巴地说:“小姐,也不是我不着急回来给您报信儿,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报的信儿啊!
今天一大早,您去衙门应卯去了,我跑到都尉府去找我两个师父,正好赶上叶都尉要出门去校练场监督他手下的那些兵士操练。
国师他也想要跟着去看看,叶都尉让我跟着一起,我就跟着一同过去了。”
“什么?叶远舟让你跟着去校练场?”杜若有些惊讶,同时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等等,宇文阙在来咱们家之前,还跟着叶远舟去过校练场?”
她怎么盘算都觉得有些说不通,校练场地处偏远,叶远舟到了那边之后,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回来。
如果是这样,自己也就不会早早就从州府衙门被宇文阙给叫了回来。
杜直连忙冲她摆摆手:“小姐您别急啊,我这不是还没说完么!
叶都尉一路上也没说什么,到了校练场他一进去,国师跟我就都被拦在了外面,守门的那两个兵士死活也不让我们进去,说是校练场重地,除了叶远舟之外,别人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国师说他是国师也不能进么?那兵士也是倔得很,说除非是皇上亲临,否则就算是叶都尉的爹爹,骠骑大将军来了,没有叶都尉的首肯,他们也绝对不会往里面放人。”
杜直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的弯腰揉了揉自己的两条腿:“我后来才明白过来,敢情叶都尉是觉得国师不认识回去的路,所以叫我陪着国师一起走这一趟。
是打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没打算让国师进他的校练场啊!
就是可怜了我,跟着白白溜了一圈。”
杜若用扇子又不轻不重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猴崽子,满口胡言!那校练场这么遥远,难不成叶远舟骑着马,让你跟国师在后面一路追着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