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什么叫一个人和一个恶鬼?”杜若问。
“那恶鬼幻化成了我家少爷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就是为了要祸害宗家的!
我也不知道少爷和少夫人回来的路上到底是冲撞了什么,有什么遭遇,但是我敢肯定,跟少夫人一同回家来的那一个,就绝对不可能是我家少爷!”老仆说得言之凿凿,十分笃定。
“老人家可是有什么天赋异禀,或者通晓玄学数术?”杜若故作好奇地问。
老仆摆摆手:“我若是真的通晓那些,便是拼了自己这一身老骨头,也一定得跟那恶鬼斗到底,不能让他把我主家满门都给害死了啊!
还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宗家的人一个一个被害死!
我从年幼时便在宗家做活,大少爷从出生那一天起,我便在他院子里面,说一句逾举的话,那也是被我看着一天一天长大的孩子!
大少爷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对我来说都别提多熟悉了,根本就不可能认错!
所以我很确定,跟少夫人一起回来的那一个根本就不是我们宗家的大少爷,就是恶鬼变化出来的!”
老仆咬着牙,好像是想要把那恶鬼都给咬碎嚼烂似的:“这世上无奇不有,要说是有两个人的脸生的一模一样,这我倒是也信。
可是脸可以生得一模一样,那眼神还有姿态却不可能做到分毫不差!
尤其是那个恶鬼进门之后,可以说是性情大变!”
“我们听说,宗幼林在省亲归来的路上,遇到了山洪和难民起乱子,遭遇了一些惊险,侥幸捡回一条命来?”杜若引着老仆继续说,“许是因为这个缘故,导致了他在性情上与先前有所改观?”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老仆毫不犹豫就否定了杜若的这个说法,“我们大少爷小的时候,曾经生过一次重病,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
病好了之后,命虽然是保住了,但是两条腿一直不太好使,没有办法走路,当时看过好些个郎中,都不知道该怎么医治,甚至有一个郎中直接就说,我们家大少爷的腿就算是废了,以后就要做一辈子的跛子。
当时只有一个郎中说这病没办法拿药去医,就得碰运气,每天坚持锻炼走路,摔摔打打,兴许就能够好起来,兴许也就还是毫无起色,肯不肯试一试都是自己的事儿,谁也不能保证什么。
就算是这样,大少爷还是咬着牙坚持锻炼走路,浑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也没放弃过。
就这么折腾了好几个月,也没见有什么起色,所有人都觉得估计大少爷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老爷当时甚至已经找人给大少爷打造四轮车,想着日后买两个健壮的家丁回来,负责帮少爷推四轮车。
没想到少爷却一点都不认命,坚持继续练习,没想到后来还真就好起来了!”
老仆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经过这么多波折,大少爷的性情都是温和如初,不曾有过丝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