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慈祥地笑道:“江卿家是国之栋梁,辅佐天子于国有功,不愧是先帝选中的肱骨干臣。
只是你年纪尚轻,不可骄傲自满,反而要戒骄戒躁,佐助陛下开创真正的功绩来!”
“太皇太后所言,臣一定谨记在心。”
“嗯,且去吧。”
江宁称了声是,不着痕迹地瞧了眼面色漆黑如墨的夏皇后,缓缓退出了慈宁宫。
而他刚走没多远,云阳便拉着云安快步跑了过来。
“哎,那个谁,你等等!”
江宁无奈地转过身,笑着拱手道:
“臣多谢两位殿下仗义执言。”
云阳粉润的小口微张,喘了一会儿气后,神气地叉腰道:
“你就嘴上谢啊?总要拿出些实际的东西来吧。
不过宫中什么都不缺,量你也拿不出什么好玩意儿来。
要不这样,你找机会跟皇兄说说,让我和皇姐出宫去玩玩,怎么样?”
“云阳!休得胡言乱语。”
云安瞪了一眼云阳,看向江宁道:“我皇妹都是憋在宫里太久了,鲜少能有出宫的机会,才提出如此要求的。
江大人切莫放在心上。”
江宁摇了摇头,道:“殿下,臣正愁没有机会答谢两位殿下,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真的?”
云安眼前一亮。
若是可以,谁又想日复一日呆在这个如牢笼一般的紫禁城呢?
江宁轻轻颔首。
云阳欢呼一声:“那你可别忘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要是没做到,本公主可饶你不得。”
说罢,她对着江宁做了个鬼脸,便拉着自己皇姐走了。
云安不经意回头,瞧见江宁还看着自己,不由得嫣然一笑。
目送两位公主消失在视线后,江宁这才从后宫离开,径直来到暖阁。
朱厚照正悠哉地看着民间话本,瞧见他来,当即笑道:
“江侍读,刚刚情况怎么样?皇祖母和母后没有为难你吧?”
“两位太后仁慈贤淑,并未怎么责骂臣。
倒是皇后她,却像故意刁难臣似的。”
朱厚照皱眉冷哼道:
“你莫去管这个泼妇。
她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婉凝姑娘,昨日我刚到宫中时,便找我大吵大闹,说朕冷落她,反倒去粘着一个民间女子,简直无有体统!
哪里有半点皇后的样子!”
江宁挑了挑眉,看来他猜对了。
忽然,朱厚照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对奏疏,面色不耐道:
“你在后宫被母后和祖母斥责,我也在这里被群臣用奏疏指责擅自离京,置国家不顾。
真是一点高兴的事情也无。”
说着,他随手将奏疏丢在地上,对一旁的刘瑾道:
“刘伴伴,你把这些东西全都积压下去,不要去管。
以后但凡有相关的,都统统不要管!”
“老奴遵旨。”
朱厚照发泄了一通,心情才好上许多,看向江宁道:
“对了江侍读,婉凝姑娘这两日有没有提起过我?”
江宁愣了下,想了想道:
“陛下,你和婉凝昨日才分开,她一个小姑娘面皮总归是薄的,就算心中思念,又怎会好意思向臣问起呢?”
“是了,昨天才分开的。”
朱厚照点了点头,叹气道:“可我总觉得有一年半载没见过她了。”
江宁犹豫了一会儿,道:“陛下打算什么时候把身份告诉婉凝?”
“嗯,这个,现在还不行。
我想等到她真正喜欢我了,再把实情告诉她。
若是我现在就告诉她我是皇帝,她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了。
这可不是我要的。”
江宁见朱厚照没有强召孟婉凝进宫的意思,彻底松了口气。
这样他才能安心做皇帝的大舅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