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类似纺织小工厂的地方。
只是可惜,大明的资本主义刚刚萌芽,便被掐断了。
在里面大致参观了一圈后,江宁有些激动。
因为他看到了流水线的雏形。
只要好生改良一番,日后纺织业的规模势必更加扩大。
而就在他与贺然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十来岁岁的半大少年经过眼前。
贺然指着少年道:“这孩子便是我去年送到这儿了,也是一家只剩下他一口的可怜人。”
江宁点了点头,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少年,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若是按照贺然说法,他便是这孩子的恩人。
可见了恩人,这孩子却一点反应也无,只当不认识地直接走了过去。
想到此处,江宁觉得这件事儿,说不得也要好生查查。
几日后。
一处江南风味的小院中。
扮作商人模样的张和,引着一个军将走到了门口。
“大人,便是此处。里面的屋中,正有一个极尽娇俏的小娘子等着大人呢。
不比前两日那次,介绍给您的差。”
“哦?是嘛。那老爷可要好好品鉴一番。”
军将一阵摇头晃脑,又拍了拍张和的胸口:
“你放心,要是这小娘子真叫老爷满意了,你的货物,军中自会全部买下。”
“如此,便要仰仗大人了。”
张和一脸喜意,将门推开:“大人请。”
军将大踏步走了进去。
紧接着,大门被关上。
又见一院子里站满了汉子,看打扮似是内厂的番子。
而从屋中,又缓缓走出一个公子哥儿。
“属下见过大人。”
“嗯,干得不错。”
江宁赞了张和一句。
军将见此哪里还不明白被人挖了陷阱,当即就要跑掉,却被张和一脚踹翻在地。
“哼,如此松软的身子,也敢称是军中将官?”
张和不屑道。
“这位是内厂提督兼侍卫亲军统领江宁江大人,还愣着作甚,快磕头拜见!”
军将一听,慌忙从地上爬起,双膝跪地。
“下官钱塘卫同知马盛,参见江大人。”
“无需多礼。”
马盛听了,下意识就要起身。
张和又是一脚踹过去:“跪着接话。”
江宁微微一笑道:
“别那么粗鲁,吓到马同知就不好了。
马同知,本官这次找你来,是有些事情与你分说。”
说着,他招了招手。
便有内厂百户上前,拿出一本册子开始念起来。
马盛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还淌出了冷汗。
因为上面的,都是他干下的一桩桩不法罪证。
若是交给有司,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大人若有事情交代下官,尽管吩咐!”
马盛不傻,自是知道江宁大费周折找他来,肯定是有事情让他做。
“也没什么,只是要你交代下,钱塘卫指挥使胡晖与监军丁昌勾结,做下的不法之事。
你身为同知,应是知道不少吧。”
江宁俯身紧紧盯着他道。
马盛身子颤抖起来,冷汗淋漓,好半晌才咬牙道:
“大人既然相问,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紧接着,他便将丁昌两人做下的恶事尽数说了出来。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贪墨军饷,对倭寇避而不战,强买土地,欺侮士兵家眷等等。
江宁听得是勃然大怒。
“好啊,如此罪大恶极之人,若是不拿了,焉有天理在!”
他招了招手,便有番子将刚才一系列罪证的记录文书拿了过来。
“马同知,签字画押吧。”
马盛咽了口唾沫,绝望地摁了自己的手印。
“很好,本官这次放你回去,还望你继续探听声息,为内厂、为陛下效力。”
“下官,但听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