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的看着沉思的云乐,“郡主,你难道就不好奇那位被陛下一直忌惮的皇子是谁么?”
云乐别开了眸子,“我还真不好奇,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自是有我自己的法子,郡主只管听听就是了。”
“若你要说的说完了,那我便是要回去了。”
说着云乐便是起身准备离开,可是鹰殿却是快一步拦在了云乐的跟前。
他微微拱手,“郡主现在还不能离开。”
云乐的眸子微微一寒,“你还想干什么?”
“实不相瞒,郡主若是要离开的话,怕还要等着首辅大人来接。郡主放心,不会等太久的,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首辅了。只要首辅收到消息,立刻就会赶过来的。”
话音落下,鹰殿便是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朝着云乐刺来。
所幸云乐早有准备,她转身躲过,从手腕上的银镯子中抽出一根银丝缠上那人的脖颈。
另一头顺势缠绕上左手的护腕,护腕有一小环,正好与银丝紧挂,环环紧扣,鹰殿陷入死局。
云乐加重手中力度,银丝深深的勒入皮肉,顿时便是有鲜血渗了出来。
鹰殿头上的装饰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一时动弹不得。
云乐面不改色,只是暗暗用力,“你究竟是谁?”
那人死命的挣扎,可是那么大的身躯却是被云乐牵制得死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着便是要没了声息。
此时屋外却是传来了阿言清脆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喜悦,“郡主,别问了,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云乐眼神一凛,猛的用力,银丝深入血肉,血液顺着银丝流到了云乐的手中。
眼前的人彻底没了生息云乐才松开了手,她随意的将银丝在袖口出擦了擦便是收了回去。
她将银镯子往上捋了捋,看着紧闭的屋门,脸上还有点点猩红。
她的声音淡漠,“刚才的话也是假的么?”
“不,他说的话一等一的真。原本鹰殿的确打算亲自来见见郡主你的,但是他说郡主实在是聪慧,只要见了一面,他随时都会暴露,不敢冒险。”
“这么胆小么?还真是让人看不起。”
“噗。”
阿言笑了笑,“郡主可不能这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你们就打算将我困在这儿么?”
“是也不是。”
阿言的影子映在门前,云乐不紧不慢的捡起方才那人的匕首,狠狠的便是朝着门口掷去。
匕首刺入门口,阿言的身形一顿,“郡主果真狠辣,倒是和首辅大人有几分的相似。那么我们便是来看看吧,今日首辅大人和郡主能否平安脱困呢?”
影子渐渐的远了,“这屋子可是专门为郡主你准备的喔。”
云乐暗骂了一声,尝试将门打开,可是门被人锁得死死的。不过轻轻一扯,便是听见铁链哗啦啦的声响实在是费力。
就连那些宽大的窗户竟也都是假的,若自己不想办法出去的话,迟早会被活活憋死。
思绪还没有稳定,屋外四周便是想起了噼里啪啦的酒坛破碎声,随着一股浓郁的酒味传来,云乐突感不妙。
下一刻,漫天的火苗将不大的屋子包裹,黑色的烟钻入鼻腔,涌入胸腔,像是要把人彻底包裹。
阿言轻轻敲了敲门,“郡主,别说我没给你留活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我也救你一次。”
云乐看见一把黑色的钥匙被扔在门口,可是门缝实在是太小了,自己的手根本伸不过去。
浓烟越演越烈,云乐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看见火势越靠越近,她捂着口鼻凑到了门前。
手指通过门缝,却还是差一点,身后的炙热还在不断的逼近。
云乐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匍匐在地面上,身后的房梁已经开始坍塌了,看起来整间屋子岌岌可危。
云乐越是面对危险心中便越是平静,她沉着脸长长的吹响了一声口哨,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一道黑影突然落下,是一只硕大的隼,云乐自认为没本事,独独和祝昭学了御兽,养了一只隼。
只是长安人多眼杂,她从未唤过。
这隼机智,不用云乐下令便是将钥匙抛了过来,随即便是看着云乐打开房门跑了出来。
虽是逃出来了,但云乐却无路可退。
她正在一所游船上,着火的游船孤零零的飘在江面上,周围都是倒映着火面的波光粼粼,好生刺眼。
她抿了抿唇,看向已经渐行渐远的岸边,若是游过去,怕是半道上自己就淹死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在火势的吞噬下,房屋已经倒塌,整艘船也发出痛苦的呻吟,渐渐下沉。
云乐捂着口鼻还未缓一会儿,船身便是开始倾斜,她没有犹豫,径直拔下头上戴着的梅花簪子放到了隼的跟前。
隼随即将其衔在嘴中,偏着头看着云乐,似乎是在等候下一步的指令。
“飞!”
云乐一头扎进江水,便是慢慢朝着岸边而去,岸边房屋的红灯笼耀眼刺目,像是特地为云乐引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