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安深吸了一口气,“今日不谈其它,只谈你我。”
云乐微微敛眸,她抿了抿唇,“你和我有什么好谈的?”
路承安的眸子里似乎永远都是带着笑意的,他伸出手,像是对云乐发出邀请。
“随我来。”
看着伸出的那只手,云乐傲娇的背着手,将自己的脑袋转向别处,“男女授受不亲。”
路承安一下子便是乐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脸上的神色便是一滞。
有利刃划破长空刺耳的嗡鸣声,云乐敛了敛眸,顺势抓住了路承安的手,正逢路承安想抓住云乐,便是借力躲到了路承安的身后。
看着两侧山林中冒出的黑衣人,云乐一下子便是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日在君临围困沈酒卿的那群人么?
云乐冷着眸子,她紧紧的握住沈酒卿的手,“首辅大人,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带了你的人?”
沉默了一瞬,路承安低低地说道:“并没有。”
来不及多说,数十个黑衣人甩着手中的弯刀便是冲了过来,铁链铮铮作响,寒光交汇。
路承安一把便是推开了云乐,所幸黑衣人的目标并不是云乐,甚至没有多看云乐一眼。
弯刀碰撞的瞬间相互连接,路承安璇身将交汇的弯刀踩于脚下,却被大力弹起,所幸平稳落地。
他束手站在树枝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黑衣人,眼里是难得的杀意。
云乐微微锁眉,她与路承安的目光交汇,似乎是一瞬间达成了共识,微微颔首。
当黑衣人再一次尝试围堵路承安的时候,有一个便是转了方向朝着云乐袭来,大抵是想要抓了云乐作要挟之用。
云乐想了想腰间的软剑和身上的诸多暗器,还是没有选择出手,只是以伞作剑,暂作抵挡。
弯刀顺着油纸伞便是转着圈朝着云乐的臂膀袭去,看着伞布一点点的被撕碎,云乐只好松了手,虎口却还是被弯刀嵌入,狠狠的刺破。
看着不断流血的手掌,云乐动了怒,见路承安还在与人纠缠,便是转身从发丝间取下珠钗紧握手中。
手掌还在叫嚣着疼痛,可是云乐就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任由血顺着珠钗滴落地面。
不过刚刚停歇了片刻,这雨便是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血水混着雨水,鼻尖刺鼻的味道很快便是被冲散。
黑衣人一手握着弯刀一手握着铁链便是朝着云乐快速冲来,云乐也举着珠钗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弯刀落下,云乐弯身躲过,正朝着黑衣服腹部刺去的手却被铁链紧紧的缠住,一时动弹不得。
不过稍稍用力,珠钗落地,手腕一阵痛意。
可是云乐的唇角却是忽然闪过一抹笑意,左手微微一抖,赫然握着腕刃,不过一闪便是从黑衣人的脖颈处滑过。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干净利落。
鲜血四溅,铁链松开,云乐借着雨水冲刷掉了腕刃上的血迹。
腕刃小巧藏于衣袖之中,灵活多变,可进可退,适用近战,不过不少的人都觉得这腕刃阴狠毒辣,被人所不齿。
可云乐觉得这玩意儿好用得很。
彼时路承安也脱了身,云乐收了腕刃捡起了珠钗,还是紧紧的握在右手之中。
路承安搂过云乐的腰肢便是朝着更深的山林中跑去,雨水混着寒风刺面,身后还呼啸着紧跟着那群黑衣人。
路承安面不改色,对于这座山他似乎格外的熟悉,左拐右拐便是带着云乐跃下峭壁,躲进了山体夹缝之中。
黑衣人循声而至却是扑了个空,几经搜寻未果,只得讪讪离去。
云乐停滞了的呼吸有了松缓,“这些人不是上次我们见到的那群人,虽然所用的兵器和装束都是一样的,但是他们看上去明显生疏了很多。有人想要杀了你栽赃嫁祸,可是我们甚至还不知道他要嫁祸的人是谁,你……”
不去理会云乐的絮絮叨叨,路承安只是皱着眉抓着云乐的手腕抬了起来。
“疼么?”
云乐噤了声,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也许是因为长期的紧绷,又或许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云乐的手指有些麻木,甚至感觉不到鲜血流逝的痛感。
方才她也一直没有松手,珠钗甚至深深的嵌入了伤口。
路承安小心翼翼的捧起云乐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扳开,冷着眸子便是丢掉了珠钗。
松弛下来反而感觉到了痛意,云乐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路承安屏住呼吸,直到用手帕简单的包扎伤口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云乐微微皱着眉,“你不是自称神医的弟子么?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及时处理?这手你还想要么?”
云乐的泪水一下子便是涌了出来,她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手。
“可是刚才的情况我怎么处理嘛,你凶什么嘛……”
路承安的语气一下子便是软了下来,他心疼的摸了摸云乐的脑袋,“我没有凶你,乖……”
他将云乐直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不管是谁要栽赃嫁祸,我都会好好保护你的,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他的手紧紧的搂住云乐纤细的腰肢,将其整个人都埋进了怀里。
因为淋了雨,路承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胸膛,隔着冰冷的衣服,云乐还是听见了那有力的心跳和温度,有些恍惚。
她想要推开路承安,可是这夹缝实在是小,她的手也没有了力气,最后也只能是闷闷的应了一声。
云乐抿了抿唇,下意识的蹭了蹭,这该死的安全感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