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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姜维呼喊一声,策马出阵,身后的姜氏部曲紧随其后。
胡遵见状也只能按照姜维的意思,命人举着大纛迎风而上,直指向前。擂起全军出击的鼓声,吹响全军奋战的号角声。
被援军激励的汉军将士,望着向前的大纛,挤出最后一丝力气,紧咬着牙,奋勇上前。阵前的汉军将士纷纷扑上去勐冲勐杀,后方的汉军士卒亦随之向前,如同像是一股积蓄已久的岩浆从火山中迸发而出。
与之相对的,在正面汉军步卒的突击,以及侧面重骑的陷阵,轻步锐兵的杀入,魏军军阵摇摇欲坠,毫无还手之力。汉军的搏杀犹如大浪扑打堤坝,其施加的压力渐渐超过了堤坝所能承受的强度。
一个缺口被打开了,紧接着第二处、第三处也被突破。汉军多点突破魏军的防线,这些点又连着面。魏军前阵开始有人拥挤着掉头逃跑,这些可是魏军老卒。老卒的逃跑意味着魏军士气动摇了,军阵即将被破。
短短片刻之间,魏军濒临溃败,死伤逃亡者不计少数。
魏军大纛下,陈泰脸色惨白,闭了眼睛,吐了口气。
此时的他已经明白了姜维的计策,自己数次料中姜维的行动方向,有迫切击败姜维,救援安邑的念头。姜维将计就计,以他自己为诱饵,引诱自己来进攻。鏖战之际,援军赶赴过来,夹击之下,自己必败无疑。
不过霍弋所部不是在耿乡吗?这么怎么按时到此,姜维莫非此前便有料中自己会识破他的计策?
虽有万般疑惑,陈泰也顾不上多思,他首先需要面对眼下危急的情况。
王浚披着甲胃奔逃到中军,喘着粗气,惊慌说道:“将军,我军将士已经溃逃,霍弋步卒杀入阵中,配合姜维所部,其势不可当。先锋骑卒,已逼近中军,还请将军速撤!”
话音刚落,一支百余名的汉骑在军阵外围游弋,时而贴近魏军,时而远离军阵,寻找着薄弱处。
忽然间,为首汉将发现了突破口,手挽骑弓,策马加速,借着马速把手上的箭失送了出去,身后的骑卒亦是如此。汉骑的箭雨飘落入阵中,将魏军将士射伤。
才仅一轮,魏军将士便有溃逃者,汉将腋下夹着长槊,率骑卒奔驰而入。汉将手中的长槊从前方一名魏军士卒的胸口直捅进去,再反手拔槊,身后的百名汉骑也撞入阵中,使用刀枪进行肆意砍杀魏卒。
在与姜维鏖战中,陈泰的将大量的军士派遣出去,身旁只有老弱杂兵以为鼓舞士气,虚张声势。在面对汉骑的冲阵下,这些魏军士卒惊恐地四处逃窜。
为首汉将甚是骁勇,左右搏杀,犹如无人之境,其举槊高呼道:“陈泰小儿速速受死。”
说罢,汉将手中提着一杆马槊,直接冲阵而入,阻挡的魏军步卒被汉将的马槊搠透而出,众魏卒见汉将如此骁勇无不胆怯。
只见汉将策马所过之处,魏军一片混乱,一路上魏卒相互避让,不敢迎战敌。硬生生地被汉将趟出一条血路,直冲陈泰而来。
王浚首次经历如此危急的时候,十分惶恐喊道:“将军,贼将极其骁勇,还请速走。”
“走!”
陈泰望着此景,背嵴上不断渗出汗液,知道汉将欲杀自己。其不敢托大,骑上部曲牵过来的战马,翻身而上,领着部曲从出阵奔走。
王浚也骑上一匹马,领着亲卫亡命奔走。不过那汉将并没在意王浚的身影,而是用冷峻的目光死死盯着陈泰,盯着他那头上显眼的黄帻。
“追敌!”
汉将勒住缰绳,调整马头,纵马追上陈泰,身后的部曲紧紧跟随其后。
陈泰望着身后紧追不舍的汉将,暗骂一声,这厮是谁,如同疯狗般紧追自己不放。
好似知道陈泰的疑惑,身后的汉将扬声高呼道:“陈泰休走,天水姜伯约在此。”
“姜维?”
闻言,陈泰惊恐不已,扬鞭加快马速,与自己的亲卫向北奔走而去。
“驾!”
军阵穿梭间,姜维眼睛从未离开陈泰的黄帻,陈泰奔走到哪里,姜维就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