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

“凡间27天。”

“还有多久回去？”

“很快。”

天色已经向晚，两人坐在亭下，侧畔的庭院里，晚风如叹，梨花古桃乱花丛树，忽然抖落了成千上万的花瓣。

……

六个月后，杨六一完成了所有的老白能教的东西。

服下那粒外丹后，杨六一的身体发生了明显但不可见的变化，他无法准确的感受到哪里改变，只是有时骨缝间会发出虎啸龙吟，动手时有会变得迅猛无比，老白说这是豹变之相。

经过三天的体内熔炼，他顺利的把扎金花化为金色的液态。

当老白把扎金花注入他后脑时，他剃了光头。

之后仅七天，头发就长回到原来的长度，只是重新长出头发乌黑中泛着隐隐青色；青白色的头皮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我现在是不是无敌了？”

“当然不是。”

“…至少打的过丁九吧。”

“不可以。”

“老白你几个意思？”

“回到凡间后，你必须隐藏这十一年间的一切行藏。”

“为什么？”

“为了找到真相。”

“怎么联系你？”

“小青他们都跟你走。”

“…哪天出发？”

“明天一早。”

“你就这么讨厌我？”

“天下苦秦久矣。”

“老白你不想看海贼王番外了是吧？”

“欸？对了，再帮我看看ns出新游戏没。”

“不管。”

“孽徒！”

……

晨风清冷依旧，杨六一再次回首，老白还站在楼台上看着他。

杨六一挥了挥手，老白指了指海面，杨六一望去，被朝霞映成金色的海面，正如沸腾般腾起一片白气。

白雾中一条巨大的彩色锦鲤在浅海徐徐游弋，现在的杨六一已经知道，这是一种鲸鲵，名为烛烨，喜吞宝物。

他涉水入海，一跃而起，跃上烛烨的背鳍。

烛烨一惊，加速在海面转了几个巨大圈，杨六一骑在鲸背，左手掐诀，朝着这个自己待了十一年的归墟方丈，砰地放出一记明亮的焰火。

焰火炸散成一个巨大的花朵，在天空中闪烁成两个灿烂的大字：师傅。

烛烨从海面腾空而起，带着五彩的浪花，划出一道巨大的弧形，砰然入水，载着杨六一朝着远处飞速游去，海面上剩下两道逐渐变宽的水痕。

激烈的海风扯平了杨六一的头发，太阳正在他的侧面冉冉而起。他不时回望这归墟的方向，心里隐隐有些惴然，他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随着归墟消失在海面上，杨六一的心头，已经被海潮般涌起思念胀满。

那天的白无妄，也在城头站了很久。

他曾在这里送别过很多人，从未有人归来。

所以他有些奇怪，自己既已见惯离别，本不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