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指令，系统将在三秒后关闭。”

柳世俊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只见眼前一晃，像是众维度对他眨了个眼，然后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没有了嘈杂，没有了画面，连空气都干净了，一望无际的暗夜与脚下灯海连成一线，融为一体。

三维空间即又眨了个眼，他出现在了自己的家中，电视上还在播放着动物世界，至于是循环播放还是未完一直续他没什么感觉，因为刚才的记忆在一瞬间被系统抹去了，他依旧是那个从未在夜晚出过门的‘胆小鬼’。

两个人没有了辩论，安安静静的看着电视，外面的花花世界被小小的框架屏蔽在心门之外，失去了复苏的迹象，小客厅里溢满平淡的幸福。

“明天一早走？”

“恩。”

“什么时候再来？”

“不确定。”

“但是会来，是吗？不管什么时候。”

“我一直在。”

鬣狗满身是伤的摆脱了雄狮的撕咬，但它没有逃离，它还有伙伴，它们还在对抗，即便失败了也一直徘徊在危险漩涡边缘，等待时机，伺机而动，再次扑向雄壮的雄狮，再失败，再退，再进攻，反反复复，只要还有力气，‘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就与神同在。

对雄狮残忍，对自己更残忍，这就是机会主义者。

“我认识一个大师，他说你是我的姻缘。”柳世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来了这么一句，夕泽半侧着脸追寻着他吞吐出的这句话，目光越来越远，远到天际。

半晌，她回应了一句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话：“这是你们人类的事，与我无关。”

“你们外星人有爱情吗？会结婚生子吗？”

“这些也与我无关，去睡吧，夜晚的感性思维只是一种孤独的臆想，无益身心健康，还会影响判断。”

“睡不着。”

“这个简单。”

“不要给我催眠，行吗？”

夕泽将悬空的手放下，“好吧，你自己克服。”

“你们没有感情吗？”这是一句人类发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感情无法掌控的量子异动，我们”

“明白了，就是你们即便有感情也能很好的控制，甚至让它消失，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

“那你们就不应该干预人类的世界，干扰人类的生活，至少不要出现在我们的身边。”柳世俊格外的平静。

情绪波长有个起伏过程，当激奋一路飙升到制高点，荷尔蒙会在某一刻产生间歇性的消极，然后一路下滑跌至谷底，后续发展就只能因人而异了，或整装待发，或永久沉沦，外界因素的影响也至关重要。

夕泽显然是那个外界因素。

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哪怕一个标点符号都直接影响柳世俊情绪的走向。

“我们不想干扰任何人，是你们”夕泽话没说完就沉默了，又一轮的沉寂绽放出颜色不明的花瓣，一点点侵占有限的空间，驱逐了赖以生存的氧气。

是你们一直在寻求外界的力量。

这是夕泽未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