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指点过春杏的帕子后,云燕蓉又拿出自己最近绣的两条手帕来给春杏做参考,让她当做绣样临摹。
春杏看着绣帕,眼里是控制不住的羡慕:“云婶婶,您绣的帕子可真好看,我什么时候才能绣出这样好看的帕子。”
“你还小呢,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不着急。
你聪明又努力,等再过几年,说不定比我的手艺都好啦。”
听得这话,春杏眼里又涌起一份憧憬,但言语还是谦逊:“云婶儿,我不行的,我娘都说了,我若能学到您六七分的本事,这辈子也受用不尽了。”
云燕蓉又勉励了她一番,而后又问她爹明天是否会去县城。
春杏点头:“云婶,我爹明天要去的,您家是要卖鸡蛋吧,我跟我爹说一声,一会儿就让他来把鸡蛋拿走。”
她又说:“安之可真厉害,咱村里的老人都找不到像她这般会养鸡的。”
这话倒也不假,安之养的鸡存活率高,下蛋勤,村里还有不少人来找她取经。
云燕蓉听得这话心里却有些愁闷,自家女儿好好的绣娘不做,偏要去养鸡,这叫什么事儿啊?!
但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维护女儿的爱好:“她小孩子家家的,兴许是运气好吧,我们家也没人管,随她折腾去吧。”
……
春杏回家之后果然将他爹给叫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她娘李氏。
李氏进门先跟云家老两口闲聊一会儿,待老人进屋之后她便慌忙将云燕蓉拉到一旁问:“你真跟郑童生和离啦?”
“嗯,和离书都签了,这还有假?”
“你傻呀!郑童生眼看着就熬出头了,你怎的在这时候放手了,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卫氏那贱人?
即便是郑童生有了二心又怎样,他欠你们家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不论生死,他都只能是你的男人。”
云燕蓉心知李氏是真心为她好,便想了个能说服她的理由:“我悄声与你说,你别告诉旁人。
我爹的身体不行了,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只想要好生陪着他。
郑茂学那人你也知道,我若真是一心照顾我爹,少不了要与他闹矛盾,我是真不想费那个心思。
还有他跟卫氏…我不说你也明白。
横竖我也不想与他过了,不如和离了事。
嫂子你放心,我定不会亏待自己的。”
见李氏还想再劝,她又道:“我说你也盼我点好,我是倒了什么血霉,还无论生死都得与他作伴。
我现在可是烦透了他,再与他相处下去,估计我活不长久……”
“呸呸呸,你说什么胡话呢。”李氏赶紧拦她:“何苦为那么个糟心玩儿说些折损自己的话。”
眼见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郑童生立马变成了糟心玩意儿。
“要我说啊,离了也好,我就一直觉得郑茂学配不上你,瞧他就不是个会心疼人的。
你还年轻,长得也好看,又有这么一手好绣活,以后一定能找到比他好上百倍千倍的人。”
云燕蓉心说自己并不想再找,只想守着父母孩子过日子,但这话一出,李氏怕是有千言万语等着她,于是便含笑接了这句话:“希望我真有那个运气吧。”
李氏见她这样,便知道她是一点也不惦记那个姓郑的糟心玩意儿。
虽说和离会便宜了卫氏那个贱人,但两害相较取其轻,眼下还是云叔的身体比较重要。
眼见忧心之事解决,李氏也有心思说起八卦来:“你是不知道,现在村里都在说你跟郑茂学和离的事情。
你闭门不出,郑茂学也给孩子们放了几天假然后躲在村学里不出来,那些嘴碎的找不到人打听,就去问卫氏。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卫氏的嘴巴竟闭得跟蚌壳一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