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将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好好整理一番,然后说出去让大伙儿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更不堪入目?”
“你你你……”
“你什么你!
拿女人的钱出去养女人,你还有脸站在这里跟我叫嚣?
我要是你,只恨不得拿块豆腐碰死算了,何必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你还有脸跟我说有辱斯文,孔孟二圣若知道他们写的那些圣贤书被你这种人读了,估计恨不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你。
你就是读书人里的蠹虫、废物点心。
我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将我的钱拿回来,我明天要去给我爹交医药费。”
郑安之听她娘大气不喘一口的输出,差点没忍住给她娘鼓起掌来。
她娘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厉害!
与之相反,郑茂学却是实打实的被气得面红脖子粗。
在郑茂学心里有一个任何人都无法触碰的底线,那就是他读书人的身份。
他知道,他能有今日倚仗的全是这个。
如果不是因为他读过书,当初云老头怎么会选他当女婿;如果不是因为他考上了童生,郑家那些墙头草怎么会眼巴巴的凑上来讨好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在科举之路有了前途,姗妹……
因此,当听到云燕蓉的这番话后,他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云燕蓉,你给我闭嘴!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人,也敢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我告诉你,那钱是我借出去的又如何,家里的钱我想花就花,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既然嫁与我,就是我郑家妇,谁准你管云家事?
以后这个家里我管钱,我不同意,你就不准拿钱给你爹看病。
以前你花在他们身上的钱,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既往不咎,但从今天开始我决不允许此类窃家的事情再次发生。
你爹那个病恹恹的身体,现在存粹是拿着银子换命,或者又有什么必要,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你自己算算,这一两年光是给他看病就花了多少钱,上百两也不止了吧。
你若是不乱花这些钱,我又何至于因为囊中羞涩而不能在府城等着院试放榜,说来说去,这都是你爹那个老不死的给害的!”
人在盛怒之下可能会充满爆发力,但也可能会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丧失行动力,云燕蓉此时就属于后一种。
她听着郑茂学的话,只觉得一字一句都是在扎她的心。
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明白,与她同床几年的丈夫,在一张平头正脸的人皮下,藏着的内核竟然与豺狼无异。
她想要扑上去将咒骂她父亲的人撕碎,但不知为何,她却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听着那畜生说出猪狗不如的话来。
如果她的手里有把刀就好了,她一定要杀了这个挨千刀的以解心头之恨……
郑安之在一旁听着渣男的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狗渣男比她以往在书中以及电视剧里看到的最无耻的人还要可恨。
她想要帮她娘骂回去,结果转头一看就见她娘已经气得发抖,一双温柔杏眼此时已经猩红,眼里的后悔、愤怒、怨恨以及杀意完全藏不住。
她再回头去看郑茂学,这个渣男显然也注意到了她娘的样子,因为成功踩到了她娘的痛点,此时已是一脸自得。
郑安之心想,这样不要脸的人,骂他除了浪费口水之外,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吧,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