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听完后,端茶送了客。
谢净见秦先生出去后,就见缝插针地问道:“大人,还有十三个姑娘出事也与马有关,不是意外坠马的,就是马突然受惊把人给摔死或者踩死的,您怎么也不问问秦先生?”
这傻瓜似的问题,被正在整理思路的狄映给自动忽略了。
倒是周凛回答了谢净:“意外。”
谢净听懂了。
“阿凛,你说她们都是以意外为借口,会不会太假了一些?可惜没办法亲自验验那些死者的尸体。没有一家愿意让我们开坟的,唉。”
周凛摇头道:“无事。”
谢净:“嗳阿凛你的意思是不是无所谓?但意外而死的无所谓的话,那些被杀的就有所谓了吧?起码可以从中看出凶手的行凶手段啊?还能从角度等等方面看出凶手是男是女、身高和力度了吧?怎么能不验嘛。”
周凛不说话了,抱着刀,屹立如山、沉默如金。
谢净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废话……人家不让开的嘛,再有用又如何?只能不去考虑了。
看看还在发呆、没打算再继续问人话的大人,谢净悄悄地跟周凛说了句:“我出去转转,试试这书院的安防。”
周凛的眼神儿都没动一下。
他真觉得谢净太闲了……
正这么想的时候,就见自家的大人站起了身来,朝外行去。
周凛抬脚跟上,谢净也没能溜出去,转身又“旋”回到了大人的身后,准备瞧瞧大人去哪儿。
却见他们家大人仿佛就是在南学区内随意地到处走走。
看过了学堂,走过了曲乐堂的窗外,路过了一些闺秀学子,经过了学子们宿住的成排院落,最后还去了南学区的食堂。
正好快到饭点了,符院长也在。
一看到狄相爷居然到这儿来了,赶紧就热情地迎了上来,主动避着点儿人,小声相邀道:“相爷,二楼是先生们的小食堂,要不您楼上请?”
狄映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回问了一句貌似不相干的话。
“学子们的食宿费用每月是多少?”
符院长听问,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腰身,再回话道:“我们迎春女子书院,排名在国朝女子书院中的第二。
原因就是:课业质优、待遇好、费用却低。
所有的费用都包括在内,从一学级的每月二两银子,逐学级再增加二两就够了。而能进入南学区的优质学子们,则一切全免,且所有的待遇都高于其它学区的。”
狄映背在手后的一只手、手指就轻捻了捻。
一级学子每年是二十二两银子,六级学子每年就是132两银子……
还真是有钱人家才进得来的地方啊。
就以他狄映身为文昌左相一年的俸禄,都供不起一个六级的学子,啧。
心里感慨着,狄映的嘴上则道:“就在这大厅用些饭食吧,有劳符院长了。”
“不劳不劳,”
听到狄相爷要在这儿用饭,符院长的脸上就堆满了自信的笑容,回着话就转身去吩咐端上饭菜。
狄映则选了一张厅柱后靠墙角的、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看向了饭厅内逐渐增多的闺秀们。
直到总感觉有人在自己眼前晃,狄映才收回视线看了过去。
就见面前的餐桌上、都快堆叠出三层了,而符院长还在亲自摆着菜盘过来。
狄映:“……不用再端了,足够了,符院长也自去吃饭吧,不必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