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呵,为着这么点子的小事儿、就让他们的家人们、再也没脸抬头见人,这打击面是不是有点儿太广了啊?”
“不会啊,”谢净摇头:“这样才能让别人看看、这就是不顾忌家人们的下场。大人,您不总说:要考虑到人犯们、和被害者们的后人们的、成长方向吗?
您不总说:当众处治人犯、不但是为了起到警示后人的作用、更是在为所有人的心里敲响的一道警钟吗?
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不就可以?
而且您刚不也说了嘛、这不是小事情?怎么又成了小事情?”
狄映:“……你在说绕口令吗?”
谢净“嘿嘿”一笑,又换上了一副讨喜的笑容,缠着大人非要其为自己解惑。
狄映拗不过他,认真解释道:“律令,真的有不少的部分、需要判案人自己的理解。这桩案子虽小,但也是史无前例,会成为后续断案之人的借鉴。
我们不能只打板子、也不能那么粗暴地、就拉人出去游街示众,这对于他们的处罚来说、都过重了。
如果以后遇到如此涉案的人犯、容易把人生生给逼上绝路去的,更容易导致其家人们、因流言而受到过重的伤害。
很有可能会牵扯到人命的。
毕竟我们都很明白:流言就是无形的刀,斩得人有多痛、有多狠,连个底线都没有。
所以,就这么判吧。”
狄映去到公堂,对着公阳滨和那两名流莺道:“你们都犯得有违律事实。为了小惩大诫,不让世人以为这样的事情乃为寻常、不让他们轻视律令只纵私欲。
本官宣判:公阳滨,依照国律中民律之:狎妓嫖娼罪、入狱半年。
但无须支付、赔付狎妓银两。
因为她们的存在、本就是不受国律保护的。
不在国律保护范围之内的任何言行、所受到的损害、以及伤害,也都不会获得国律的支持和权益保障。而一旦违律、加倍惩处。
这是国律的底线,希望任何人都能牢记在心。
因此,两名流莺:羁押十五日、各自罚银五十两。
希望还在做这些事的女子们、能好好地想一想、自己承不承受得住这样的代价。
不要以为那是一条捷径。更不要把这一切视为想当然。
下次若再被抓到、惩罚加倍。”
这样的判罚,让所有听到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当然了,除了公阳滨。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倒霉了。
其实那晚他的银袋不小心被偷儿给偷了去。
路过那边的时候、又被流莺给拉了进去。
想着丢银之事儿太晦气,就……就想冲冲晦、泄泄火。
到最后提起裤子了,才想起自己没银会账。
不过也没在乎。
自己可是洛州首富的儿子,自己的这张脸就是银子。
结果那俩流莺不但不认识他、还在那儿吵闹个不休。
公阳滨一生气、甩手就要走,没想到被这俩、就给直接报了在街上巡逻的兵士、将他给押到了公堂上来。
这下可好,半年啊……不死也脱几层皮。
公阳滨越想越懊恼,突然脑子里就机灵了那么一下下。
他立刻举高手、很大声地喊道:“狄大人,是不是有重大检举揭发的话、您就能给小民免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