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就滚!
连泾把官帽一扔,官袍、官靴一脱,只着中衣、白袜,披散着头发、就这样走了出去。
武振国见状却是冷“哼”了一声。
这时,惠及县的县令、霍良学,出声劝和道:“刺史大人,连县令的脾气向来如此,您实在不必与之计较。他做事还是很踏实的,要想税赋那些落实到位,还真就非他出马不可,百姓们愿意听他的。”
“你放什么狗屁!难道我们这么七、八个县令都是吃干饭的?都还不如他连泾一个人了?”
这时,车逸实在气头之上、听到霍良学这话,火气就冲着霍良学去了。
冲得霍良学一脑门子的雾水。他看向车逸实,疑惑地问道:“逸实兄,小弟招你惹你了吗?”
“啐!还用得着你招惹?你和那连泾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们这些汾州不挪屁股的老抱窝鸡们、就是看不惯我们这些新到任的、就是要联合起来排挤我们,你想帮连泾,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车逸实没头没脑地给霍良学怼了回去。
好脾气、老实巴交的霍良学,给怼得顿时都火冒三了丈。
抬起手,“啪!”地就给了车逸实一个大耳光。
骂道:“你还真是狗仗人势、缺肝少心的王八蛋一个!”
车逸实被这一耳光给打懵了。他捂着肉眼可见就肿起来了的腮帮,指着霍良学,“你、你、你……”
“噗!”
没你出个下文来,先自喷出一口血来,撅了过去。
朝廷有朝会、府衙就有府会。
这下子、这府会,是彻底议不下去了。
因为车逸实是谁?
是比贾朋义、更贴武振国心肠的心腹儿。
贾朋义对武振国、多少还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车逸实,那就是武振国肚子里的蛔虫、手中的枪杆、后背的靠枕。
不管武振国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那车逸实都能巴心贴肺的、鞍前马后的去张罗安排妥妥当当。
哪怕是武振国要车逸实杀了车府全家、甚至是全族来支持自己,车逸实都毫不犹豫地就会那么样去做。
所以,武振国走到哪儿、就把车逸实带到哪儿。
当初,武振国狼狈逃离沧州城的时候,把贾朋义都撇下了,都把车逸实给带走了。
只是,武振国自己的弃城而逃罪、陛下可以高抬贵手轻轻放过,但他带出来的一些人、包括车逸实在内,陛下是不会就这么给算了的。
就算陛下肯算,吏部那儿也说不去。
所以,车逸实只能被贬了四级、落成了一个县令。
车逸实也无怨无悔。
这次他逃跑、连家人都没能顾得上、还都扔在沧州的呢。现在他成了一个县令也没有后悔,还是在绞尽脑汁地想为武振国在汾州站稳脚而出谋划策。
真真是执蹬牵马、顶油熬肝啊。
可车逸实从来就没有受过被人当众扇耳光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