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的右侧,还有一扇铁栅栏门。打开进去后、就是一排排铁栅栏围起来的牢狱了。
这样的看管、不可谓不严。
但是,当有人杀了值守门外的兵士、再取得了钥匙之后,一切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不,也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耿辛右侧的、第二道铁门的钥匙,就在耿辛的身上。
这扇铁门、不能从往外里开、只能从里往外开。
耿辛此时就将耳朵贴在了这道铁门上,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铁门上有着一块小小的窗口,可以让人的半张脸露出。这是方便递东西、和观察用的小窗口。
耿辛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甚至,他的鼻尖还隐隐闻到了血腥之气。他就没有莽撞地打开小窗、把脸贴出去。
他只把耳朵贴在没有小窗的那半扇铁门上、摒息宁神地努力听着。手中的刀柄、攥得死紧。
而被他刚才拍醒的同僚,眼见他是这副情状,也不由地心神一凛,抽刀悄悄猫了过来。
眼神询问。
耿辛竖起一根食指在嘴上,然后再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鼻子配合着动了动,再指了指门外。示意那人闻。
那人趴下身子、从地面与外面的的一细溜溜儿缝缝里、将鼻子凑近,深闻了一下。
只一下,面色就“唰”地一下雪白。
外面的人被杀了!
不用怀疑。
门外守夜的也有俩人、在第一道铁门、也就是第一个屋子内、也有两人、那屋子外面、有四人。还有负责巡逻的兵士。
没有厮打声、没有呼喊声,只有血腥味,那就是自己人被杀了。
同僚爬起身,眼神再次问询耿辛:怎么办啊?
他们这儿,等于是最后一道门了。
等来犯之敌闯进来、杀了他们、就能搜出钥匙,剩下的全都不是问题了。
耿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声。
粗声大气的,仿佛根本都不怕别人听到似的。
其实也对,那两层屋子虽然看似严密,但只要破了进来,再把门一关,几乎也就把声音那些、全都给隔绝了。
第二层屋子都在地下了……
再往上、就是地面牢狱。隔得都是石层,大石垒成的石层。
这下真的麻烦了。
估计当初建造这座县狱的人都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县衙的人成了地笼里的老鼠一般。
本是为着隔绝那些受刑人犯的惨嚎,现在好了。
呼救声也无法传出地面了。
而随着外面声音的响起,一种细微的声音响起。
一柄利刃,突然自两扇门缝中、穿了进来。
差点儿穿到了那位狱卒的身体里,吓得他猛地往后大跳了一步。
耿辛则眼疾手快,一刀使劲儿向着那柄利刃的刃身上斩去。
狱卒们用的佩刀、厚重力沉。
一刀下去、就将对方伸进来的那柄薄薄的利刃、给砍成了两截儿。
一截落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另一截、抽了出去。
随后,耿辛就听到了外面的喊话声。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来救胡明的。只要你们把他放了,我们就撤退。否则,我将抬柱、撞开这扇大门,届时,你们都将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