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几道黑影朝着城墙上扔出了飞索、再沿索而上。
先是送守城门的几人、去见了阎王。
接着,便将城门上的边门、给打开。
外面,一群黑影迅速地鱼贯而入。
这伙人进入涌泉县城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手里提着雪亮的兵器、无声而又迅疾地扑向了县衙。
靠在门口打盹的衙役中,有一人自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手挡了挡风,再竖起耳朵听了听。
似乎风中有什么动静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他抱着枪杆站起身,正要朝那边张望,就被夜风吹来的浮沙、给扑了一脸。
他低下脑袋甩了甩,再“呸呸”了两声,往外吐沙尘。
忽觉脖梗就是狠狠一痛。
他艰难地抬起头、就看到了一群黑衣人!
他想示警、他想大喊,可直到倒下、也没能发出一点儿声音。
最后的视野里、是他那位和他同样被杀了的同伴。
黑衣人杀完人后,稍作停留,便迅速地清理掉了门前的尸体和血迹。
待同伙再翻过衙墙、打开衙门之后,再次扑了进去。
一半人的目标:直指县狱大牢。
此时,县狱大牢内,狱卒耿辛,正坐在那一排排牢房的最首处的桌边,喝着一盏浓茶。
耿辛一直是很尽职尽责的。
只要是他当值,他都会带上一大包家里的茶叶,煮着浓茶喝。这是种很劣质的茶叶,不过以耿辛的月俸、以他值夜的次数,也只能靠喝这个来抵挡睡意了。
“哎你总喝这么浓的茶,身体受得了吗?”另一名狱卒、被耿辛放茶壶的声音震了一下。从趴在桌上的胳膊弯里、抬起头来,睡眼惺忪地问了一句。
耿辛抬手示意其继续睡,然后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回复自己、还是回复对方的一句。
“像我们这样的人,能活多久还不知道呢。”
狱卒啊,唉。
虽说耿辛自己没有敲诈过人犯们,但他也有被牢头分到过红利。
这个,不能不拿。
不拿、就是外人、就是需要被警惕和排除的外人。
只是耿辛每次拿了之后、就悄悄地送去了日子更艰苦的一些人家。他也不图别的,只图自己安心。
或者、希望死的时候、可以死得无愧一些。
刚想到死,忽听牢门外、就有了一些异常的响动。
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耿辛一拍对面重新趴桌而又陷入了熟睡中的同僚,然后一把抽出腰间佩刀、迅速顺着侧边的几级石阶而上、贴去了牢房的大门边。
县狱。坐落在县衙前院的左侧。地面上一排排被围起来的、是关押着轻刑的、或者待审的人犯。
地下,则关押着重刑犯、或者等待秋后处决的死刑犯。
通往地牢死牢的、是一间屋子。
通过屋门、进入屋子、就正对着一扇铁门。
这屋子、是第一层防御、也是用来对来探视的人、进行搜检用的。
进入铁门后、就进入了第二道防御。
向下走出十几级台阶、就到了另一间石屋。
也面对着第二扇铁门。
再打开、再下七八级石阶、就到了地牢入口。
入口处,也就是耿辛和同僚们把守的地方。
地方不大、七、八块大石砖方圆。有一张桌子,专供狱卒们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