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十八小小声地、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狄映听问,正咀嚼包子的嘴、顿了一顿。
咽下去后,掏了掏耳朵、偏了偏脑袋,反问道:“你说啥?放过?我哪有?这不没找到人呢嘛。”
巩十八:“……您别告诉我、您没发现有暗道。”
狄映看了他一眼,挟起一个包子放到他面前。
指着包子道:“挺好吃的,赶紧多吃点儿。我们得追着那个歹人去,下一顿热乎儿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的吃呢。”
巩十八缩着脖子:“……我感觉那钟馗像和大人您也有几分相象。”
小声嘀咕完,就赶紧挟起包子,啃了起来,头埋得死低。
狄映:“……”
他看了看巩十八的发顶,忍住了想拍出去的冲动。
可有的人,真就是“不怕死”的。
一个包子吃完,巩十八的脑袋就又抬了起来,问道:“大人,您说追那个歹人,您就知道他往这边儿过来了?他的踪迹不是在邢家村就消失了吗?”
狄映叹口气。
他放下筷子,无奈地看向巩十八,反问道:“难怪都说兵是将胆、将是兵心。是不是所有的兵士们、到最后都会跟着带领他们的人、变成一个模样儿啊?”
巩十八听怔了一瞬,然后无语了半晌。
他听懂大人这话的意思了。
大人是说他跟聂波一样“笨”了。
感觉自己有点儿冤,明明他们的大头儿是彭凉来着,可彭头儿……貌似也不聪明啊。
“哎不对啊,我们真正的‘将’不是大人您吗?”
狄映:“……快吃吧你!”
彭凉在一边笑弯了眉眼。
感觉不用再吃、都笑饱了。
等吃完饭,巩十八就准备出小镇、再去找找那歹人的线索。
他是吃着吃着、终于想明白了。
大人既然说要追踪那歹人,那歹人就一定已离开了邢家村、逃往了这个方向。
只是连自己这个老斥候都没发现的事、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呵,那就不得而知了。
巩十八也不准备再问了。大人不想说的事情、再问多少遍都没有用。
可他刚把马牵过来,就听自家大人吩咐道:“去镇子各处打听打听,那个杀女娃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巩十八认命地点点头,然后给乌云脖子上的“食袋”里装满了吃的,又打发乌云带着另外两匹马,出镇子自己玩儿去了。
打听消息的时候、可不能骑马。
能骑得起马的都是非富即贵,百姓们不会愿意对着这样的人说实话。不,是多说几句闲话都不会愿意。
狄映自己也溜溜达达地去了家茶馆。
找了个周围人较多的空位上坐下来,就主动和邻桌的攀谈上了。
“嗳老兄,你听说了没?那个祸祸女娃的家伙、给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