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逝。
随即,顾篱芳就回话道:“是大夏历五年的九月回来的。”
现在是大夏历十二年的十月二十九。这是整整七年还多。
狄映就看向了顾正生,问他道:“回来了七年多了啊……本官记得:你父亲在八年前担任的豫州刺史。四年前,成为越王。豫州就成了他的封地。
你这么厌恶你的父亲、顾府又全权在你的掌握之中,那么,你是如何愿意陪着你老岳丈和妻子、回到这豫州辖下的新蔡县来的?
你为了摆脱你父亲的辖制,宁肯自嫁妇人,却在他离开大都城之后、又紧追着他来到了豫州,这岂非是咄咄怪事?能说说你这么做的真实用意吗?”
顾正生:“……”
他垂头不语,脸上却渐渐地浮起了一抹恨红之色。
看得聂波就抓了抓自己的脸,大大的问号写在脸上。上前踢了一脚顾正生坐着的椅子腿,提醒道:“大人问话、必须回答的。”
谁知,却迎来顾正生愤恨的一记白眼。
聂波:“……”
本能地就爆了粗口:“你这狗日的、咋不识好人心呢?”
顾正生炸了。
他一扯额上的孝带,恨恨地扔到地上,还用力地跺了几脚。
跺着说着:“你们就是问个话,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你们就非得这么问是吧?就是揭不过去这茬了是吧?
非得逮着别人的伤疤揭个不停有意思吗?啊?
是,我是撒了谎,我在顾府里算个啥?你们说一个上门女婿能算个啥?
我说顾府受我掌控你们就信啊?
可就像狄大人您问的:既然受我掌控、干嘛我还要追着跑回豫州来?
我失心疯?我脑子有病?我像那个死太监一样、生怕别人不想害死我?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日子可以过了,也不被我父亲给盯着了,我就非得送上门来?
我有多贱呢?我的骨头有多轻呢?我好歹也是七尺堂堂男儿好不好?
你们非得逼我说实话,行,说就说呗,反正今儿个你们就没打算给我留脸,那这脸我也就不要了。
顾府其实全是那死老太监说了算,顾篱芳她自己也说了不算。死老太监虽然对顾篱芳极是荣宠,但那又如何?
他把顾篱芳当成眼珠子一样、生怕她脱离了眼眶就会被摔坏了。
但府里的一应事宜都不会交给顾篱芳管。他就让顾篱芳像宫里的娘娘一样享受着。或者说、就让顾篱芳当着金丝笼子里的一只家雀儿。
那我是个啥?就像是顾篱芳的面首!
唯一的好处就是:她也只有我这么一个面首。
我在她眼里,啥都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