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1.穿越满天黄沙的狂教士(2 / 2)

狂教士轻轻的推开了门,门内的茅草床上躺着个老者,在吃力的喘息着,时不时的咳嗽几声,老者张开浑浊的双眼,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睛上面似乎覆盖着一层白膜,瞳孔涣散没有焦距。

老者注意到狂教士,努力让眼睛恢复焦距,老者长了张嘴,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却听不清在表达什么,狂教士没有着急,但见老者有点着急,走进了几分,然后说着自己一路的经历,还有城镇如今的情况。

老者闭目用力的听着,似乎怕错过每一个字,在努力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听着这似乎天籁的声音,老者太长时间没说话了,也太长时间没听到人说话了,甚至有点忘了自己作为人的身份,只是像个卑微的老狗,在苟延残喘着。

老者咳嗽了一声,狂教士连忙递过了水壶,轻柔的扶起老者,缓缓的将水倒进老者的口中,老者安静的喝了一会,呼吸匀称了一些。

老者指了指一边,那是一团干燥的肉块,不知放了多久,也不知是什么肉,那是老者一直留着舍不得吃的食物,也是老者能够坚持下来的精神依托。

狂教士沉默了,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说到,“我出去一阵,过一会回来。”怕老者以为自己已经离去,将水壶放在了老者怀里。

老者点了点头,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老者闻到了煮肉的味道,“那似乎是蛇肉。”老者咂了咂嘴,回忆着什么。

狂教士用破烂的铁碗给老者盛了一整碗,而碗里的肉在狂教士的刻意而为下,煮烂了一些,以图减少老者的肠胃负担。

老者使出全身的力气,坐直了身体,然后大口的吃了起来,老者连吃带喝,在昏昏沉沉中没了呼吸,狂教士将老者静静的放在茅草床上,陪着老者过了一夜,狂教士不停的说着什么,似乎是说给老者听,试图让老者已经沉寂的心,能够再次的热闹起来。

狂教士将老者安葬了,又将房间收拾了一下,在一块石头上刻了一些故事,描绘着老者的往事,给老者简单的做了个碑文。

狂教士感受着路上光滑的凹痕,那是老者爬进爬出留下的痕迹,那是硬生生用身体磨出来的光滑,而凹痕的另一边只是一堆杂草,而那却是老者必须精打细算来维持生计的口粮。

狂教士沉默着,用小刀将杂草割了一堆,并没有伤及杂草的根部,然后用杂草将这一路铺平,缅怀着这条求生之路。

狂教士走了,只带走了一壶水,补充了几顿蛇肉,毫不留恋的走了,狂教士想起老者浑浊的眼睛,在离开之后,连忙闭上了双眼。

狂教士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嗅到了泥土的腥味,睁开眼睛,看到了远处逐渐茂密的草地,而远处的草地,待着一个老者,似乎正在等待着自己。

待狂教士靠近,老者感叹到,“你成功走穿了这条路,多年来你是唯一的一个。”

狂教士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些什么,没有期待,没有遗憾,那是一种坦然自若的淡然。

“你是靠什么信念,或者通过相信什么,走过了这漫长的一路?”老者有些好奇的问到。

“为什么一定要依靠什么?莫非一定要扶着墙才能行走,墙总是有尽头的,那尽头又依靠什么?干脆从开始便断绝依靠。”狂教士解释着,对此行的一路,有着强烈的感怀。

见老者点了点头,狂教士接着说到,“至于相信什么,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什么,我自己教我自己,我自己遵从我所教,自己给自己改错,自己验证自己的错漏,又何须相信什么。”

狂教士摇了摇头,甚至觉得老者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似乎这样的问题本就不该存在,甚至有点不在意。

老者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到,“原来还可以这样吗?自教自学,似乎里面有着自信,又跟自信毫无干系。”

老者摇头失笑,赞叹连连,说到,“那我所留就跟你没关系了,而你也未必在乎,倒是显得我自作多情了。”老者摆了摆衣袖,说不上的洒脱,然后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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